“师父要到哪里去,这么高兴?”
陆良生放下墨块,有些好奇的走去床边,弯下身正要看,院中忽然有声音恭恭敬敬的喊道:“陆公子,该到用饭了,老爷在前院等你。”
“公子,你去吃饭吧,房间妾身收拾就行。”那边聂红怜也将几件书生袍子折叠放进衣柜,回头,陆良生点上三支香,插在她的画卷前,笑道:“同吃。”
红怜抿嘴笑了一下,向他福礼,站在阴影处目送送书生出屋。
站在院中的那仆人正是昨晚给陆良生带路的那个小厮,明明大热天的,这侧院里总是一股冷飕飕的凉意,时不时刮过的风都有些阴冷,想起眼下所站的脚下,正是喷水老妇化为一滩清水地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高人就是高人…这种地方都能随意住下。”
嘀咕两句,石阶上的房门打开,见到脸熟的书生出来,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
“陆公子,午饭已经准备妥当,夫人也过来了。”
陆良生轻挥袍袖,走在前面,脸上挂有微笑,大抵明白是什么意思。
“举手之劳而已,用不着那么麻烦。”
“怎么能是举手之劳,昨晚公子随手一画,那墨线就飞起来,要不是我见多识广,还有些胆量,说不得都吓得瘫软…”
伸手不打笑脸人,逢迎之话总是让人舒服,那小厮的话自然也是讨喜,让人讨厌不起来。
一路过去前院客厅,果然置备了一桌丰盛菜肴,老人身旁还有一妇人陪衬,原本妇道人家是不便抛头露面,但眼下也是经过丈夫首肯,出来道谢一番。
救命之恩不谈,仅仅驱除女儿房外那喷水老妇已是她大恩了,陆良生自然不会真让妇人叩首拜谢,双手虚托,说了些安慰的话,周夫人方才离开。
剩下一老一少其实所谈并不多,一来年龄多少是代沟,二则陆良生身怀法术之事,老人说话与之前多少有些顾虑,最后只得将话题引到女儿周蓉的病情上。
“周老,令嫒所受折磨,其实是被迫急的一种钻耳朵的精怪所为,日夜不停的在令嫒头中说话…”
“小人儿?”
周瑱垂下筷子,忽然想到之前送给陆良生的那本书:“这种精怪,昨日送于良生的《山海图志》倒是有说起过,老夫还以为,不过是一些闲的无事做的读书人写的古灵精怪……没想到真有其物。”
那本书有记载?
老人对面的书生有些兴奋,他在这方面的阅历尚浅,出来赶考,多看书籍也是有积累的意思,面上还是保持沉稳,与老人攀谈,实则坐不住了。
“看来良生还未看那本书。”
尽管好奇书生的异术,但对方终究还是十八岁的青年,阅历太浅,就算面上没有情绪展露出来,眸底的神色是避不开老人的观察。
看了会儿书生,周瑱还是开口:“良生,法术一途虽好,但学业还是不要放下,待这件事毕,就要多用功了。”
对面,陆良生也不避讳,坦然点头。
“好,今夜那幕后之人该是要来的,处理完这事,良生自当勤奋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