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芍柔和的五官显出一份难言的坚毅与犀利,拎着那柄灵剑向店外走去。

    黎栋错愕地喊起来,“你怎可夺我佩剑!”

    他想要追上去,灵剑寒光凛凛,破空而出,稳稳架在他的衣襟之上。

    女子身形挺拔,执剑手法青涩,但目光却比剑锋还要寒上三分。

    “泥人尚且有三分性子,你今日辱我至此,若再枉言,我不介意与你动一回手。”

    林渡意外地抬了抬眉,这杜芍倒是……比她想象得有气性得多。

    果然恋爱脑一醒就让人顺眼多了。

    黎栋一直知道杜芍性子婉约温和,耳根软,最容易摆布,没想到她如今居然真的敢将灵剑架在他脖子上。

    杜芍并不通剑法,但不妨碍剑刃锋利,她收剑时往那脖颈之上压了一分,“你若再动,剑刃入内一寸,便是你的颈动脉,你那唯一心爱之人,身上也会溅上你临死的血。”

    她是个医修,自然知道何处是轻易便可至死。

    黎栋僵得一动不敢动,杜芍收了剑,剑刃擦过男子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男子痛呼一声,杜芍却没回头。

    她走得决然,孤傲如化雪沾湿的冷梅。

    “不擦擦剑吗?那人的血,未免太过污浊。”

    林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杜芍听得这一声,接了那块布,眼睫一眨,就落下泪来。

    水珠落到银色剑身之上,接着顺着滚落下去,留下一道逶迤的小水痕。

    林渡轻轻叹了一口气,“这铸剑师不行,好的剑身应该过水不留痕。”

    杜芍原本强撑着,直到林渡开口,心中的委屈和痛楚才汹涌而出。

    可这会儿这孩子说的话却又让她忍不住笑出来。

    她取了帕子,自己抬手揩眼泪,一面哭一面笑,“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孩子。”

    林渡眨眨眼睛,没有反驳。

    杜芍笑着笑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她自觉狼狈,以帕子覆面,心中却越发委屈,忍不住呜咽出声。

    林渡本想离开,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抬手用灵力带着她走到一座无人踏足的宅院之前,接着一脚踹开了大门,带她进去。

    “你先哭着,我去捡个破烂,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