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止却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话,“我亦是草木。”

    林渡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人的眼睛天生是浅琥珀色,从前看的时候总带着朦胧的不真诚,这会儿黑天里,倒是亮得惊人。

    “草木有根。”她回道。

    “风滚草,可追风。”危止看着那风滚草慢慢前进,“风不必回头。”

    林渡笑了一声,果真继续往前走,去修阵线。

    危止提着灯,跟上了她的脚步,不远不近,灯光恰好落在林渡每一次停下修补的范围内。

    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