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忽然起身:
“三日后,为师会离开雍丘,道场就交给你了。”
周奕急忙站了起来:
“怎么这样匆促?”
角悟子轻轻拍他肩头,语重心长:“你虽有点心算,可道行依旧浅薄,往后要多长心眼。
给你下毒之人必是西河浑元派,雍丘周围几家寺庙乃是他们的营生。
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太平道场抢走香火,破了他们的钱袋子,自然添仇。
见你未死,他们还会试探,一旦探知为师底细,那道场就不复存在了。
为师这一走,由明转暗,他们投鼠忌器,方能保道场平安。“
周奕恍然大悟,又有些担心:“师父用心良苦,可天地广大,您老人家欲往何处?”
角悟子慈祥一笑:“这不必你操心,对外就称为师远游访友。”
言罢又恢复成高人形象,袖袍一拂,转身出了厢房。
周奕定神追去时,老人家的背影已隐于月洞。
他静下心来,将现下处境仔细琢磨一番,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于是拿起《玄真观藏》研究起来...
酉时三刻,夕阳沉入林莽,天空密布霞光,那光芒穿过焚香青烟,照得下山信客如披彩衣。
人声渐小,山间溪声渐大。
周奕出了厢房,心情颇为惆怅,这内功自相矛盾,晦涩难练,一点头绪都没摸到。
想着放松心神,于是踩着冒绿的石阶蜿蜒而上,直至后山石库,按照师父所留丹方,取一些仓库用完的备用药材。
脑海中有残存记忆,这些日常难不倒他。
抓完药,顺手关上石库外爬着忍冬藤的竹篱,霞光残照,他站在山顶眺望远方,这时想起内功心法上的内容,忽得大脑一胀。
下一刻,剧痛袭来,感觉脑袋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欲要裂开!
“怎么回事,好痛!”
“难道是走火入魔?!”
周奕跌倒在地,手扶着石阶,疼痛刺激他闭上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