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徒神色蓦然变幻,时而激昂,时而凝重,一咬牙,却是再透露了道秘密。
“师弟若是转让山君精血于我,只需三盅,师兄拼了个窃挪院中财物之名,将那韩道徒遗蜕中仅此一道的《纸灵秘录》夹在纸器中,以道铢符钱同售于你,如何?”
“那可是记录了整套纸灵秘器的祭炼法门,那坐化的韩师兄就是靠着这秘录炼出了整套法器的!”
马道徒深知,他若不迅速下手,待那其他几位中上品道徒得了黎卿消息,怕是区区中品练气的他,就再难竞争的过其他人了了。
不如监守自盗,踩钢丝搏上一搏!
黎卿闻得其暴言,眉头不自主的一挑,有些不敢置信。
法器虽珍,这外务堂却多有“火耗”,道途艰难,上头的道人上师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术与法却是不同,观中的法术那是只能通过传经阁道功获得的绝对禁区,唯法与术,是天南观唯一垄断的路径。
“师兄你莫不是疯了,观中道法秘术可是怎允私授?那可是要点天灯的!”
黎卿胸口兴绪一压,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面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他可不想顶风作死,将那诸物甚往袖中一卷,告退一声,连那老山青茶都未在再品就要起身。
马道徒此刻亦是燥的满脸通红,似是醉酒了般,当头挡在黎卿身前,一手按住其袖口。
“嘘,此事另有隐情。”
“师弟,请随我借一步说话……”
那中品道徒,真炁凝实,堪称九牛二虎之力,却是给黎卿拉了个趔趄,与几名道童徒役使了个眼色,将外务堂外暂且封住,领着黎卿便入了个隔间。
及至半个时辰后。
黎卿心中怔怔的等待了良久之后,几要不耐烦了,那马道徒才匆匆从三楼下来,掂着一枚灰白色的芥子囊,入阁相见。
也就这纸灵秘术应当类属于那坐化的老道徒私人遗蜕,而那韩道徒的后人又再未踏上道途,这套纸道秘录才既未充传经阁,又未多作处置,只是放在了外务堂库藏中。
马道徒与上方的道人随意请了个入库的名头,将那外务堂库藏中的纸灵秘术与殿下的纸灵秘器囫囵装作一起打发了去,若是事后查起来,只说是粗心不慎,贱卖了便可。
即使严查起来,也波及不了那黎卿这买主。
届时他马某怕是已成上品道徒,观中道徒上品亦不过四十余人,声名足以威震州县,只要他咬死了是不慎所为,还能罚死马某不成?
便如此,黎卿此番机缘,以山君灵血兑来了一道《纸灵秘录》以及一件完整的纸道重器-花纸桥!
这也是他入道四年以来,入手是第一尊法器。
“但师弟啊……此事你知我知,却是莫要与外人道也,若是顺遂,或许院中查都不会去查。”
“师兄我若能借机练气上品,授绛蓝法衣,绝对忘不了师弟大恩!”
马道徒费干了口舌,终是得偿所愿,此刻也是豪气顿生,当即便向黎卿许下一诺,再令那几名尚未练气的道童徒役领着黎卿从后门偷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