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完妆,宋晚转过身子,松了口气般开口,“我还担心昨天的事对世子打击太大,怕他钻牛角尖呢,好在有妹妹劝慰。”

    赵瑾兮红着小脸,“都是妾身该做的。”

    说话间,外头天色已经大亮。

    宋晚留赵瑾兮在梅苑用早饭,赵瑾兮乖巧地应了,饭菜摆上桌之后,赵瑾兮却没落座,拿着一双银箸站在宋晚身后替她布菜。

    “妹妹不必如此,落座一起用膳吧。”

    赵瑾兮给她夹了只晶莹剔透的玲珑蒸饺,正色道,“礼不可废。”

    宋晚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也不拦着,任由她去了,赵瑾兮一边给宋晚夹菜,一边不着痕迹地侧首,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宋晚眸光微凝。

    赵瑾兮心中暗喜,而宋晚却只是扫了她一眼,就别开了视线,赵瑾兮等了又等,都没等到宋晚发难。

    赵瑾兮有点懵。

    宋晚和表哥还没圆房,难道宋晚不知道她脖子上的吻痕代表什么?

    正想着,外头传出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屋中的帘子被掀开,沈鹤川大步进了屋。

    瞧见赵瑾兮站着伺候宋晚用饭,沈鹤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抢过赵瑾兮手中的筷子,“宋晚,你真是劣性难改。”

    好戏登场!

    宋晚看到赵瑾兮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她神色不变,嫌弃眼皮淡淡看了沈鹤川一眼,“我怎么劣性难改了?”

    “你明明说过不会为难瑾兮。”

    “布个菜就是为难了?”宋晚慢条斯理地喝着她的银耳燕窝粥,“我若是想为难她,她这会儿应该在外头的雪地里跪着。”

    “你……”

    宋晚转向赵瑾兮,“是我让你给我布菜的?”

    “不是的不是的。”赵瑾兮慌忙摆手,怯生生地说,“表哥你别误会,是瑾兮自己要给少夫人布菜的。”

    沈鹤川只当她不敢揭穿宋晚,越发恼怒起来,“你不就是恼恨我自成亲没跟你圆房吗,你心中有气就冲着我来,刁难瑾兮算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果然永远都改不了你那恶毒的作风。”

    “我恶毒?”

    宋晚用力放下碗筷,趁机翻脸,“我从前真是眼瞎,竟会喜欢你这等无耻之人。沈鹤川,你摸着良心说,自我们相识,我何曾做过对你不利之事。倒是你,把我一片真心弃之如履。”

    “我堂堂吏部尚书嫡长女,不是嫁不出去,是你向父亲承诺会好好待我,我才嫁到侯府来的。”

    宋晚步步紧逼,“我对你有情才嫁你为妻,你娶我却只为利用。如今更是倒打一耙说我恶毒,沈鹤川,你扪心自问,我们俩到底谁更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