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点头,“我初听时也很意外,但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昭儿暂且不论,晚儿是打定主意要和离的,她和离之后去哪儿夫君可曾想过?”

    “自然是回家。”

    “大归的姑娘回娘家,势必会影响弟弟妹妹们的婚嫁,母亲和二弟三弟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宋知勉气道,“何须他们同意,我还没死呢。”

    “就算有你我撑腰,让晚儿归家,可以后呢?”姜氏忧心忡忡,“咱们俩肯定要走在两个孩子前头的,你我在世,二弟三弟都敢算计咱家,若是咱们俩没了,晚儿一个孤女守着那么多的家产,岂不是等着人吃干抹净?”

    宋知勉沉默下来。

    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若能过继个人品过关,知恩图报的孩子,虽然会损失一部分银子,却能在关键时刻帮助两个姐姐。

    宋知勉面上笼上阴影,“这世道的确对女子不公。”

    这就是默许了。

    姜氏却倍觉欣慰,“晚儿这般擅筹谋,我倒是不担心她在侯府吃亏了。”

    “倒也是。”

    宋知勉不喜拖延,做了决定后,就立刻行动,让人送来笔墨纸砚,修书一封回老家,让老家的族长帮忙操办此事。

    ……

    宋晚让父母过继孩子,并不是为了将来替她和昭儿撑腰。

    她是怕。

    怕万一她没能改变父亲的命运,父亲还是跟前世一样早逝。

    她和昭儿都已经出嫁,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母亲身边照顾她,父母在,不分家,母亲没办法单独从宋家分出来。可宋家是个狼窝,母亲再厉害,也没办法防备全家人。

    有个男丁,能在她身边陪伴她,让她不至于太孤单。到时候她和昭儿再把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们接过来几个,有族中的长辈在旁边盯着护着,别说二叔三叔,就算是祖母那个老太婆,也不敢翻出什么浪来。

    宋晚不希望前世的悲剧重演,所以更要准备充分。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

    沈鹤川瞧着陷入沉思的宋晚,“在想什么?”

    “没什么。”

    沈鹤川踌躇片刻开口,“望祖那孩子……的确不适合过继,岳父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忧。”

    沈鹤川竟以为她在担心这个,并且在笨拙地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