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娘满脸委屈,把小嘴一撇,大声嚷道:“我省吃俭用的为了个啥?不都是为了咱这个家吗。”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你娘个屎!一大早你好像哭丧似的,我削死你得了!”李长友操起了饭碗,要砸向妻子。
爷爷急忙将他的手拉住,劝道:“你病还没好呢,千万别生气!”
李长友长叹了一声,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饭碗,向前移动了几下子身子,对我爷爷歉意地说道:
“金山啊,你二叔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我李长友说了算,别听她瞎嘚嘚!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爷爷一脸委屈,把手在胸前一摊,苦涩地说:“我和女鬼既不沾亲也不带故,要你们超度也是为了你家日后过得安稳。瞧我二婶儿说的那话,好像我在这里贪图什么似的。”
李长友叹道:“金山啊,你二婶儿就是那虎扯扯的玩意,你别挑她的理,一切都看大壮和你二叔的。她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就把她的话当成放屁听!放屁还有一点臭味呢,她说话,就是呲喽的一声,连点臭味都没有。”
李大壮也起身说道:“我爸说得对。二哥,不必理我妈,你就看我们爷俩的。”
爷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大壮娘见也阻止不住,也不再哭了,卡巴卡巴眼睛,突然走上前来,歉意地说道:“金山大侄子啊,你别挑我,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着急儿说秃噜嘴了。
“这都怨我妈呀,小时候说我嘴大,总爱流哈水喇子,一杀鸡就让我吃鸡屁股。说吃完鸡屁股嘴紧绷,闹了半天都是老母鸡的,松掰掰,你说现在说话能不秃噜嘴吗?”
这话既滑稽又逗趣,把我爷爷都得噗哧而笑。
李长友指着她,无奈地道:“金山,你说就尖不尖傻不傻的玩意,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