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是要开始了吗?”
凡纪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景州不会放过他们,这是每个族人都知晓的事,所以战争早晚都会开始。
“快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沉默地窒息,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
冬日的夜来得格外早,已近傍晚,寒风四起,一妇人正赶着一群鸡,谁想一只鸡受了风的惊,四处乱窜,妇人让邻家娘帮忙将一群鸡赶至自家圈养牲畜的底楼,自己去找那只乱窜的鸡。
那妇人找着找着便已来到了谜林边上,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林子,眼有泪水溢出。沾满灰尘的脏手握紧了拳,久违的恨意袭上心头。
她恨这里,这里夺走了她唯一的孩子,失去孩子的这几年,她行尸走肉的活着,她既不能一把火将这里烧了,也不能砍下族长女儿的头来祭奠自己逝去的亲人。
她每日活在痛苦中……
谜林中,承予双膝跪地,一黑衣人正背着他负手而立。
“你能进谜林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还没完呢,只要婻沧族余孽一日未除,你的任务便一日未完。”
“结界已破,你们完全可以包围婻沧了,我究竟还要做什么!”
“和我们一起送他们最后一程喽。”
黑衣人咯咯地笑着,笑声乍听阴森诡异,实感凶横恶毒。
承予怔住,黑衣人完全拿捏了承予最恐惧的事情,他所恐惧之事便是看着昔日朝夕相处的族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还是导致这一切的背叛者。
黑衣人讥笑着提醒道:“朝时禹,你应该清楚,做暗手最忌产生情感,你不会给那老不死的当儿子当久了真想给他养老了吧,记住你是朝时禹,你只有娘!”
“所以,什么时候。”
“那个圣女后裔想来也要成亲了吧,百旎族很聪明,新郎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送死了,那正好啊,水利万物嘛,用好了便是益啊。”
黑衣人将手中一包东西扔至承予面前,便慢慢踱步离去。
承予依旧跪着,久久不动,像一座雕塑。
暗处,那妇人抱膝蹲着捂紧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族里已为婻沧冥择好百旎良婿,快到百旎派遣迎接之人已至。
阿冥知晓后,冲进父亲房间,死死抓紧父亲的手,明知答案却还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问着:“阿爹,你是要把我送走吗?”
婻沧琨不去看自己的女儿,谜林结界已破,虽已在谜林里加派了防守之人,但现在的情势比他预估的还要严重,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