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来时已和父亲禀报,征得了家父同意,才斗胆来与伯父提退婚。”
“侄儿!”
阮文远急了,从座位上站起来,说话语气不自觉凌厉。
竟敢这么跟他说话,魏军平时怎么教育的,简直放肆!
当年,阮文远和魏军是过命的兄弟,约定一起科举应试,关系胜似亲兄弟。
慢慢的,魏军过的如日中天,家庭和睦,官职也升到了从三品的户部侍郎。
相反,阮文远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家庭闹的鸡飞狗跳,官职到五品的礼部郎中便停滞不前。
差距拉大,人心易变。
人往高处走,魏军目光高远,瞧不上阮家这门婚事。
阮家自是想像蚂蟥一样紧紧依附着魏家。
阮惜眠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阮家不能永远依附魏家,她也一样,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这门婚事订下就很随意。
魏家带着年幼的魏归帆来阮家,小小的阮惜眠抓着魏归帆的手不放,两家父母看见大喜,就此定下娃娃亲。
理由荒诞又可笑,连话都不会说的年纪,婚约就被订下,十万个冷笑话也没它好笑。
魏归帆背挺的笔直,婚书已撕,此事绝无反转可能,这婚他退定了!
阮文远脑子嗡嗡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魏家是要彻底和他划清关系。
阮惜眠知道这婚事非退不可,也不想继续听下去。
起身时,不小心弄到凳子发出声音,吸引了魏归帆的注意。
魏归帆看到屏风下露出一角绿色裙摆,猜到里面的人是阮惜眠,对着屏风温声道:“三姑娘你在里面对吗?”
没得到回应,他自顾自说:“三姑娘,是我魏某对不住你,我魏某有心上人,并对她发过誓,此生非她不娶。若娶了三姑娘,以后怕是只会徒生怨怼,不如早早断了这婚事。”
魏归帆说完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个傻子。
阮惜眠心道,这人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是个有情义的,若不是阮家太贪心既要又要,婚事未必会黄。
不过眼下已闹成这样,算了,退了也好。
“爹,魏公子有心上人,女儿不想做那拦路的绊脚石,就答应魏公子吧。”
里面娇软的声音传出来,魏归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