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怒斥道:“你还没完了?和离书也写了,嫁妆也还给你们了,现在居然羞辱你父亲。我平阳侯府,何时给人写过借据,咳咳咳......”
“老夫人,您没事吧?快喝杯温水,来人啊,赶紧去找大夫。大小姐真是本事了,看把老夫人气得。”陆氏一边给老夫人摩挲胸口,一边说道。
苏墨月却只觉得讽刺,祖母若是喝她熬的汤,早就痊愈了。如今,竟然说是她气得。
“祖母,不是我要逼迫父亲,实在是不写借据外祖母那里不好交代啊。她老人家您是知道的,万一惹的她发怒,去告个御状,我可拦不住。”
苏墨月这话妥妥的威胁无疑了,老夫人知道,事到如今,他们已经被苏墨月牵着鼻子走了,这借据不写也不行了。
苏文澈不知是羞的还是气得,脸色胀的通红,看着苏墨月的目光满是憎恶。
借据写完往苏墨月的脸上一扔,“给我滚出苏家,往后你是死是活,和我苏家没关系。”
苏墨月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神情淡漠地说道:“那是自然,父亲...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带着翠兰往内室走去。
沈平已经带着侍卫把嫁妆都装车了,还准备了一辆宽大的马车,珍珠和翡翠按照吩咐,把里面铺的厚厚的,四周的角落放满了暖炉。
苏墨月亲自给沈氏裹好被子抱了起来,连头都捂的严严实实的。
一行热泪从脸颊划过,落到了锦被上。
想起前世母亲生前受到的苦楚和虐待,苏墨月只觉得心如刀绞。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母亲受罪。
马车行至将军府的门口,沈老夫人陈氏正在大门口翘首以盼。
看见车队行近,忍不住用袖子擦拭眼角。
苏墨月看见外祖母忙下车行礼,又要抱沈氏下来。
沈老夫人忙拦住,“让你表哥来,时御,先让马车进内院,再抱你姑母下来,仔细别着了风。”
苏墨月看四表哥沈时御妥帖地安置带过来的下人,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挽着沈老夫人的手臂,“外祖母,我和母亲给沈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老夫人打断了,“别说这些,你们回来外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母亲那边,我会劝慰的。”
苏墨月眼眶发酸,侧头看着外祖母斑白的两鬓,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前世她亲眼看着沈家几百口人被杖毙,那种钻心蚀骨的滋味,她到现在还记得。
沈时御回头看见苏墨月微红的眼眶,和脸颊的热泪,连忙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沈家大小姐了?不就是一个容王么?别哭,表哥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