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念纯,鲍雪,赵处子和福生四人在玄极宗大门集结完毕,福生驾着马车向无双宗进发。
赵处子掀开车帘坐在外面,看了一眼福生的侧脸,面色惨白,精神涣散。
“福生,有些事你做得太过分了。昨晚脱兔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天明方才睡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你就不怕她会想不开?怎么会如此狠心?她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让你如此不近人情......”赵处子越说越激动,缓缓哭了起来。
福生同样一夜未眠,此时已经心里交瘁,仅凭一口气在支撑。现在听到赵处子的责怪声,脑中紧绷的弦突然炸开,胸中郁气再也按捺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形一晃,直接跌落了马车。
“福生!”赵处子惊呼一声,赶忙跳下马车。
念纯和鲍雪走出车帘,赶忙勒住马车,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二人,不知昨晚发生了何事,竟然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把他抱进马车吧。”念纯叹了口气。
赵处子抱了两下,没有抱动。鲍雪跳下马车,没想到也是没有抱动。最后三个人才将福生拖上马车。
念纯无奈驾着马车向回赶去,还未下山的四人又回了玄极宗。
炼丹殿,丹青给福生把完脉后,揉了揉眉头。
“长时间劳心费神,心脾两虚,压力过大,肝气郁结,加上今天受的刺激,这才导致急火攻心,心神错乱。”丹青叹了口气,看向面色纠结的福生,“一般都是中年以上的人因为生活压力过大,思虑过甚或精神长时间抑郁才会获此疾病,没想到福生平常看似乐观,实际内心如此凄苦。真**是个十足的兔崽子!”
“这,应该是之前受恩怨所困。如今大仇已报,病情应该会慢慢好转吧?”念纯问道。
“我去熬汤药,这种事,药材只能辅助,解铃还得系铃人,别人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多开导,最近让他少操心。”丹青说完走了出去。
念纯看了福生几眼,也走了出去。
赵处子坐在福生床边,两个大眼睛通红。好像此时才对这个人有了一点点了解,自己不该错怪他的,他应该有自己的难处吧?不然不会对脱兔那样无情,与脱兔比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把所有情感都埋在了心底,好像没有人能知道,也没有人能倾诉。与孙克的冷漠不同,孙克天生能把一切干扰因素排除在外,从不感情用事。而眼前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是把一切都隐藏了起来,其他人看不见,他从不说,也从不抱怨。赵处子此时突然有些同情福生了,眼中的担心逐渐转变为怜悯。
鲍雪仍旧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抠手指头,不知该继续待着还是先行离去。
直至黑夜降临,丹青和赵处子伺候福生服下药后。丹青看了一眼仍在旁边站着的鲍雪,不知该如何开口,皱起眉头,胸中有些怒意升腾,没想到福生这个兔崽子女人缘这么好,不知道丹纯那个傻丫头知不知道。叹了口气,丹青交代了赵处子几句后便走了出去。
“丹青殿主是不是不喜欢我?”鲍雪小声问道。
赵处子这才发现鲍雪还在,惊讶问道:“你说什么?”
“我看丹青殿主刚才看我的时候皱眉头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鲍雪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赵处子看着鲍雪皱着小眉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笑道:“丹青殿主脾气有些怪,不用在意。”
“哦。”鲍雪点头坐了下来,揉着小腿。
“你,不回去休息吗?”赵处子见鲍雪还不回去。
“我腿刚才站麻了,等会儿就回去。”鲍雪说道。
床上的福生发出呢喃声,额头亮起汗水,一脸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