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陈爷的真实身份后,我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他。
不为别的,就打算郑重的跟他说声谢谢。
当然了,幻想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心里清楚,没可能。
因为他洗过手了。
江湖规矩,水清手净,他的名他的号,都要随着那盆水烟消云散。
重出江湖不是不可以,可那需要极大的魄力。
因为跟随那盆水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往日里的辈分,也就是说,如果他再下斗,甭管他以前多牛逼,一旦碰上正统的北派南派,都要矮上一头。
这和他给郝建民夫妇报仇并不冲突,所以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不料,打从那天见过一面后,连续几天老头都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直不照杠……
于是身体恢复之后,我便决定先去干该干的事儿——烧纸。
建新哥走了,我不能不去祭奠。
至于长海叔和长军叔,冯抄手跟小平头,也一起吧。
毕竟人都死了,还在乎那么多是非对错干嘛?
但如果你问我恨不恨?
恨!
我当然恨!
尤其长海叔。
不是恨他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而是恨他贪心不足,恨他不知悔改,恨他害死了建新!
可恨又能怎么样?
再恨,建新也回不来了。
唉,都算了吧……
二十几年前,元宝、纸钱以及各类纸扎之类的东西并不贵,可架不住我要的多……
当时从新买了手机补办完电话卡后,我手里总共就剩两千七百多块钱,是照着一千块钱花的,因为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具体都该烧啥,反正纸扎铺里有的,除了纸牛我全没放过,因为纸牛是给女人用的。
这么一来东西就多了,再加上建新哥还叫我给他多烧几个媳妇,纸扎铺的小三轮车就完全不顶用了,最后是从镇上叫了辆五十铃小箱货才装下。
纸扎铺老板说他这辈子没见过买这么多的,估计是怕出事儿,一个劲叮嘱我要做好防火,我满口答应后,他还不放心,又问我去哪烧,不远的话他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