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俊臣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回答道:跟你一样,在读初三。
啊?!他女儿跟我一样读初三?!我听的一愣,心里想着:他看着年龄也不小了啊,怎么女儿才读初三呢?!
“咳!”似乎感觉我们有些跑题了,谭老幺忽然轻咳了一声,出声说道:戚总,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刚才具体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采沙的事情了!
“呼——。”戚俊臣抬起头,吐了一口浊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在椅子上坐直了,嘴里冷冷地说道: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谭老幺环视了我们一圈,脸色阴沉地说道:今天坐在这儿的人,都是有股子的,我说话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为了拿到这清江河的采沙权,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我想这沙里到底有什么,戚总就算是猜也应该猜到了,不需要我再多说了。
戚俊臣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双手不停地搓揉着,两只眼睛只是平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不过——。谭老幺身子动了动,在椅子上努力地直了起来,神情也变得愈加严肃了起来,继续说道:现在有两件事情,是我没有预料到。
第一件事情是,我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能拿到最理想的河段。
7号河段是离L县县城最远,开采难度却最小的河段,河沟平整,基本上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河弯。最为关键的是,它是所有河段中离Z县庙儿岭最近的。
庙儿岭?!听到这个地名,我才猛然想起了谭老幺讲过的故事,那个庙儿岭金矿的故事。我心中微微一颤,暗自想道:7号河段离庙儿岭最近,会不会含金量就越高?!
听到“庙儿岭”三个字,戚俊臣还好,赖樱花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胸脯上下起伏着,脸上泛起了一团潮红,眼睛睁得老大,满眼期待地盯着谭老幺。
它唯一的缺点就是交通不太方便,不过这个并不重要。谭老幺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是,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外面的人,盯上了清江河里的沙子!
戚俊臣眼神微微一动,尽管他努力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但是能够看出来,他有些紧张了起来。
谭老幺接着说道:一个小小的L县,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采沙权发包会,中标的除了我和张先云两个本地人,其他的五段居然都是外地人,这中间还莫名其妙冒了一个香港的外商出来。听你们刚才说的意思,还个个都是惹不起的大爷。
所以,我十分不安,给我的感觉——。
这清江河要出事——。谭老幺瘪了瘪嘴,继续说道:恐怕要出大事!
出大事?!呵呵。戚俊臣终于说话了,他的眉头一皱,干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们搞他们的,我们搞我们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能出什么大事?!
对啊。赖樱花也是满脸奇怪的神情,歪头看着谭老幺,疑惑地问道:老幺,我们只要各做各的事,会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呢?!谭老幺古怪地笑了笑,偏着脑袋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如果只有我们一家做这个事,只要把得紧,还勉勉强强能做。
但是,如果今天中标的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我敢保证,不出一年,必定出事!而且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恐怕到时候就是——。
谭老幺抬起手掌在脖子上缓缓划过,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不再说话。
看不出来,谭老幺居然还有这个眼光!我惊讶地看着默不作声看着戚俊臣的谭老幺,心中暗暗想道:他这猜测,跟徐靖之信里说的意思还真的有点像。
赖樱花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懵了一下,跟着扭头看向了戚俊臣,眼神里带着征询的目光,像是在寻求他的意见。
“哼——。”戚俊臣看着谭老幺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他冷哼了一声,戏谑地说道:谭老板,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难道我们不做,看着别人做?!或者说,你打算老老实实卖河里的沙,来完成你向家主承诺的不低于十倍利润的回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