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了点头。
老钱!毛红军突然喊道。
钱进扭过头去问道:怎么了?!
毛红军蹲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把土,他的双眼盯着那个小土包,说道:这土是新的!
新的?!钱进奇怪地蹲了下来,跟着招呼我道:李肆瞳,把打火机拿近一点!
土是新的?!我的脑子懵了一下,跟着望向面前的小土包。小土包不高,但是看起来比较长,打火机开始就摆放在小土包最高的位置上。
看着这长长矮矮的小土包,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光头老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引过来,只怕是因为这个小土包里藏着二师伯汪小鹰的秘密。
我有些迟疑,站着没有动。
钱进蹲下来在小土包上抓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说道:土的确是新的。
哎——!李肆瞳!让你把打火机拿过来点!钱进再次提醒我道。
我缓缓地拿着燃烧的打火机蹲了下去,望着满是新鲜泥土的小土包,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真不是个滋味。这小土包里十有八九就埋着那个货车司机和那个叫阿山的家伙。
这里面有东西!只见毛红军不知道从哪儿捡了一截小树枝,像只土拨鼠一样蹲在小土包的一边,使劲在泥土里扒拉着。
是什么东西?!钱进带着好奇,迅速起身,跟着凑了过去。我拿着打火机站了起来,站到了他们身后,心情黯然地看着他们一起努力地在土里刨着。
打火机的火苗在空中不停地摇曳着,照在我们几个人身上,在树林周围映射出几道庞大的黑影,如同暗夜里的怪兽,张牙舞爪,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钱进和毛红军刨着刨着,两个人突然同时停了下来,跟着两个人再次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惊讶。
只见那新鲜的泥土包里,露出了一只沾满泥土的人手。
我操!毛红军用树枝拨弄了一下那只手,骂道:是他妈的死人!应该没死多久,尸斑才开始出现。
我看着那只人手,分辨不出来这只手到底是那个货车司机的,还是那个阿山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片悲凉。
肆瞳——!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声音,那是赖樱花虚弱的喊声。我想起了那条游轮,那条曲小姐的游轮,那底仓里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赖樱花躺在尸体中微弱的喊声。
我的心底长长一声叹息,暗自想道:这二师伯和曲小姐又有什么分别呢?!
钱进突然仰起头,歪头看着我问道:这是哪儿来的死人?!
我的情绪突然异常低落,没有回答他。
毛红军在一旁继续拨弄着那只手,嘴里说道:这仙人把我们引过来只怕就是告诉我们这里有死人?!我猜这家伙的死因肯定有问题。
他望向钱进问道:现在怎么办?!继续挖吗?!
钱进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他似乎吃定了我对这件事情知情一般,眼神极为古怪地看着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