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糊涂了,勾引人怎么可能让人发现呢?”

    姜韵雾点头道:“好几年没见那贱种了,估摸着长得很美,才会让陛下问起。”

    銮驾行至长信门时,琉璃宫灯突然被打灭三盏。

    全公公正要唤人添灯,却见祤坤宫大宫女跪在雨中,水红宫装浸得透湿:

    "贵妃娘娘心悸发作,求陛下垂怜!”

    焱渊捻着沉香木珠串,想起十五岁那年在冷宫初见宁馥雅。

    那时她亲母过世,身为嫡女却受继母欺凌,缩在枯井边啃着馊馒头,眼睛清澈明亮。

    如今这双眼睛,早已被金玉锦绣蒙了尘。

    因着自小相识的情谊,又因为焱渊和她有着同样被亲人忽视的经历——他乃先帝的第二子,皇太后所生大儿子,她却偏爱小儿子,也就是如今的晋王鸿乾。

    所以,焱渊对宁馥雅一直较为优待。

    "陛下..."全公公试探着开口。

    "去祤坤宫。"

    宁贵妃裹着银狐裘歪在缠枝牡丹榻上,烛光将苍白脸色衬得愈发楚楚:

    "臣妾这病恹恹的模样,实在污了陛下的眼。"

    她故意露出腕间旧疤——那是十三岁为皇帝挡刺客留下的。

    焱渊接过药碗的手顿了顿。

    鎏金勺搅动褐色药汁,宁贵妃刚张开口,以为帝王要给她喂,没想到玉盏直接塞到了她手里。

    "听闻墨府苏州园林里的秋海棠开得甚好。"

    宁贵妃突然凑近,丹蔻划过他腰间龙纹佩,

    "陛下若是喜欢,不如移几株到臣妾宫里?"

    她呼吸间带着鹿血膏的甜腥,那是庄亲王去年冬猎敬献的贡品。

    焱渊脸上凸显愠色,

    “爱妃怎知墨府有开得极好的海棠花?”

    宁贵妃慌忙跪在榻上,柔声道:“臣妾不知道墨府有秋海棠,只是猜想而已。”

    任何人想掌控皇帝的行踪,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