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回宫时,听了不少闲言碎语,也看过不少冷脸白眼,平日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对那些人,话也很少,只一门心思做事。久而久之他们都变得很怕我,也没人敢轻易接近我,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呃,你厉害。”
骆知心听着那人满是无辜的语气只感觉满头黑线。心道那也是你有让人畏惧的气场啊,换了个人肯定就不行了。转念却想,这人到底吃了多少苦,又暗自付出多少努力,才从当初遭受白眼的境遇变成今天人人或畏或敬的泽王…
从来都是这样,风光背后,注定少不了不为人知的沧桑。
心底蓦然涌出熟悉的莫名酸楚…
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奇怪的情绪,床上的人却突然变了脸色,冷声道:
“有人来了。”
骆知心一惊,放了碗就想爬起身来去看,而床上的人却是比她还快,掀了被子利落的下地,衣袖一摆就灭了摇曳的油灯,顺带踢翻一旁的水罐,刺啦一声,火塘里的火应声而灭。屋子里顿时只余银灰色的月光洒落在地上。
“喂,你…”
“嘘,别说话。”
骆知心来不及抱怨,已经被那人轻捂着嘴揽在怀中,拖着躲到了小窗后。
身体被挡在眼前人与木墙壁之间,嘴还被捂着,骆知心瞪着小心往窗外看的人,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轻轻掰扯掉那人干燥温暖的手掌,一开口,细小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动作这么灵活?你身体没事了?”
“……”
专心往外看的人闻言顿时面色一僵,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着怀中瞪大眼睛的女子,小小声道:
“还没有…”
说着甚至皱起眉头来,轻捂着胸口的位置。骆知心狐疑地瞪着他,却见那人脸色一变,将她往怀里一压,低声道:
“来了。”
“是妖孽吗…”即使被他捂在怀里也依稀看得到由远及近的火光透着窗子照进屋中,越来越明亮。看样子人很多,心底无端有些紧张。
“…不知道”贴着窗沿往外看的人顿了顿,蹙起眉头,声音古怪地低语道:
“是夏子墨…”
“谁?”
“….夏子墨”
看着微微推开自己趴着窗子往外看的女子,穆辰熙眸光闪了闪,神色复杂。
他几乎都快忘了,眼前女子的真实身份他都还不了解,而貌似外面的那个人,就知道…这个念头转过脑海,心底就无端生出些许窒闷感来,脸色也不自觉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