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小师傅的步伐走进了内堂诊室，是一个古朴风格的厢房。
房间正中间摆着张桌按，一张椅子，桌上铺着蓝布，柳鸣九坐在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随后示意她坐下，韩江雪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局促，她感到柳鸣九的目光似乎能洞察她的内心。
她扯了扯自己的外衣，缓缓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膝上，尽量保持镇定。
“看什么？”
“失忆。”
“什么？”柳鸣九抬起眼，眉头微蹙，显然对韩江雪的回答感到意外。
韩江雪抿了抿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年前出了意外，失忆了。”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这是我的病例。”
柳鸣九接过病例，表情变得复杂，他翻开文件，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里面的内容。
一串串专业名词及病情描述，被柳鸣九精准总结：溺水、缺氧、脑损伤、康复、失忆……
看来韩江雪在和顾景航离婚后似乎也过得很不好。
这么想着，医者仁心一时间占据了上风，柳鸣九皱着眉头示意她。
“手搭上来，我给你看看。”
韩江雪顺从地伸出双手，柳鸣九轻轻搭上她的脉搏，神情专注。
那一刻，厢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只有淡淡的墨香和药材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
“你思虑过度，心神不宁，导致郁结于心，药石难医。”柳鸣九的话几乎是下了不治的诊断。
这让韩江雪愣住了：“我不可能记起来了？”
“为什么不向前看？”柳鸣九深深地看着她，他一时间不确定顾景航会不会希望韩江雪想起来。
所以这句超出医者范围的问话，是夹杂着私心的。
只是韩江雪并没有听出来，只是苦笑一声：“所有人都让我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