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航低头看着手机,心底的感觉空空如也,他突然之间好庆幸自己的这个手术后遗症。
没有了感情感知,父亲的冷漠与敷衍好像就再也伤害不到他了。
自从被送到了恩师家里,每次逢年过节过生日,他最期盼的就是父亲能够来看看他,或者是给他真心实意地打个电话。
他的失落,其实恩师都看得见。
所以他在顾景航生日之前一般都会悄悄给他父亲打电话,让他有空来看看顾景航。
但是毕竟恩师和妈妈也只是亲友关系,和他爸爸更是没有任何的交情,父亲自然是不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所以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借口一个比一个拙劣。
自从有一次顾景航听见了恩师和父亲在电话里吵了起来,他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想要父亲来看他。
他只是觉得好笑,明明他对父亲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是他还是每年都要象征性地联系他一下,好像只要打了这个电话,他就尽到了做父亲的职责。
好像只要指责一句他不懂事,他自己的所有冷漠都有了能够站得住脚的理由。
之前他接到电话还会不开心,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顾景航走回桌边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帐篷里休息了。
他们一行人搭了五个帐篷,林浩一家和晓燕他们一对,分别住两个大的。
顾景航、柳依依、张宇分别住三个小的。
他们分批去帐篷营地公共卫生间洗漱,顾景航和张宇意外地留到了最后。
张宇这家伙今天一天对顾景航的敌意就不少,如今只剩下他们俩了,他自然装都不装了。
“喂,你是不是不喜欢柳依依。”
顾景航不是很喜欢这个人的说话方式,他皱着眉:“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张宇冷哼一声开口,“我在柳依依的桌子上看过你的病例。”
顾景航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抬起正眼看了张宇一眼:“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警告你离柳依依远一点,说好听一点你是她朋友,说难听一点你就是她的研究对象。”
张宇觉得自己不论从哪个方面都比顾景航有优势,起码他不是一个病人。
顾景航听到研究对象四个字的时候,太阳穴突地刺痛了下。
不过这个疼痛稍纵即逝,只是在提醒顾景航,他的情绪应该发生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