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二狼山崩塌的那一刻,封达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他满脸血污,手脚并用地向前爬,除了身陷孤山的萧惟,封达的大脑一片空白。
“封护卫你冷静一点!”北秋白按住封达的手臂,“你现在去就能救出殿下吗?”
封达猛地回头,狠狠甩开那只手,翻身把北秋白踹倒在地,“我告诉你,管你是什么侯,要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喂,你别狗咬吕洞宾啊。”北秋白咂着嘴,幽怨地瞪着封达,“要不是本侯,你家殿下的计划才不会这么顺利呢……”
山都塌了北秋白还在说风凉话,他的殿下可能已经死了!封达气急,挥拳就要打。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命令。
“达达,不得无礼。”
封达浑身一震,慌忙转过头,就见萧惟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扶着岩壁喘粗气。而在他身边,白衣染血的谢无猗手提一把卷了刃的钢刀,浑身战栗。
“殿下!”
“王妃!”
封达扑到萧惟怀里嘶声大哭起来,北秋白也站起身,殷勤地对谢无猗笑了笑。萧惟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他忙嫌弃地打开封达乱蓬蓬的脑袋。
“哭什么哭,本王还没死呢,赶紧把这人给我弄走!”
封达连声答应,他胡乱擦干眼泪,从萧惟手中接过魏娘子,这才看向谢无猗,“王妃没事吧?”
谢无猗摇摇头,她环视一周,发现桑子鱼手捧裘衣站在远处,眼睛肿得像个桃子。
是了,若不是她,二狼山的山匪也不会被全歼。
心弦微动,谢无猗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正在流血,内伤外伤齐聚,再加上尚未恢复的毫无知觉的右臂,她现在连站稳都很困难。
但是她必须坚持,再坚持一小会。
谢无猗把桑子鱼带来的裘衣披在身后,遮住伤势,手拄钢刀一步步走向灰头土脸的北秋白。
“人抓到了吗?”
就是这样一句突兀而简单的问题,令北秋白面上的喜色荡然无存。他作势弯腰咳了两声,“王妃太扫兴了……”
一旁的萧惟蹙起眉头,什么人?
谢无猗和北秋白还有秘密?
想到差点被“红烛”坑死,萧惟强忍浑身剧痛,一把揽过谢无猗,戒备地看着北秋白。
北秋白只作没瞧见萧惟紧抿的嘴唇,他耸耸肩,语气有些颓丧,“人是抓到了,可本侯还没来得及卸掉他的下巴,人就自杀了。”
他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即抬上来一具尸体。谢无猗低头一看,果然是魏娘子的那个亲信随从阿骨。他在后槽牙里藏了毒,被抓时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