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有云裳都被殿下救过,我们为了报恩就留在了府上。”春泥含羞一笑,“奴婢被安排在锦绣庄,是殿下怕王妃不习惯才把奴婢调过来的。”
这事萧惟提过,能把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春泥这个丫头不可小觑。
“府里人不多,其实以前殿下回府不太爱说话的。”
谢无猗手下一滞,萧惟不爱说话?
可她分明记得,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快被他吵死了。
谢无猗看向春泥水汪汪的杏眼,那里面的神情分明在说萧惟是成亲之后话才变多的。谢无猗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咳了一声。
“还有呢?”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和春泥毫无目的地说说话也挺好的,不用时刻绷着精神,不用想着应付那些无形的刀锋。
自入王府,谢无猗一直被他们很好地照顾着,可她都没有好好了解过他们。
“说句放肆的话,如果不是王妃,奴婢们都觉得殿下过得挺没意思的。”春泥收好衣服,给谢无猗斟来一盏茶,“有时奴婢们都盼着殿下进宫,太妃娘娘喜欢封达,还能逗逗趣儿。”
就算非嫡非长,萧惟也是金尊玉贵,恣意张扬的皇子。而这样的生活落在他府里亲近之人的眼中,竟然是挺没意思的……
“母妃喜欢封达吗?”谢无猗问道。
“没人不喜欢。”春泥抿嘴轻笑,“云裳是管家,但宫里的迎来送往都是封达在接待。他会说话,还会弹琴,这两年要不是封达陪着,殿下在麓州怕也辛苦。”
谢无猗的手慢慢拂过面前的玉石,忽然她抬头望向窗外。
“是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封达灰溜溜地扒在窗棂上。
“您早就发现属下了啊……”
谢无猗轻哼一声,好歹也闯荡江湖多年,他一个大活人喘气她能听不见?
“你在这做什么?”
封达笑嘻嘻地挠着头,张嘴就是胡诌,“顺,顺路……”
“哦。”谢无猗随口应道,“我想起来刑部还欠我一份案卷呢,我去找裴侍郎要吧。”
“王妃饶命!”
封达熟练地顺着窗口溜进房间,哭丧着脸跪在谢无猗面前,“属下,属下是奉命来保护您的……”
保护?监视?
谢无猗左手轻抬,指尖的银光若隐若现。封达见识过她的身手,忙抱头逃窜,一溜烟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