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是死了吗?”
祝伯君和封达也一前一后凑了过来,晚三秋低头看着阿福,他的脸明明还是热的,热到她只是抱着他,就烫得浑身剧痛。
火花迸溅,晚三秋想,这场火怎么还没有停啊……
她分明记得自己找到了周郎留下的关键证据,分明记得萧惟答应自己会查明吊雨楼镇的大火,他们……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可为什么,阿福却死了呢?
晚三秋缓缓收紧双臂,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该哭的,可眼窝又干又涩,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光斑跌落成雪,随水东流。
在场之人都不敢再刺激晚三秋,最后还是谢无猗开了口:“秋老板,我们带阿福回去吧。”
她站起身,面对晚三秋的温柔随风消弭,转而凝成厚重的乌云。
待祝伯君清理完吊雨楼镇,一行人返回温明客栈,萧惟找来仵作给阿福验尸。整个过程中,晚三秋就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仵作验尸结果显示阿福因突发心疾而死,想来是阿福重回故地,和都督府逆贼奋力拼杀,又突遇大火,惊惧之下才导致心疾发作。
谢无猗把晚三秋拉出房间,“秋老板,我们会好好安葬阿福的。”
晚三秋没有反应。
萧惟对谢无猗使了个眼色,冷声道:“晚三秋,你连杀三人,按律当收押,不日交付泽阳论罪。”
晚三秋依旧没有反应,任由谢无猗拉着来到密牢。谢无猗让她进去她就进去,让她坐下她就坐下,俨然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萧惟又去看过魏娘子和曹若水,现在这座密牢已经由他的朱雀堂和锡来的玉蛟令共同看守,说是密不透风的铁桶也不为过。待此间事了,他们得尽快把这几个犯人押送回京。
“锡来、成慨,晚三秋身负重罪,务必要严加看守。但她是女人,你们也不要为难她。”萧惟检查过密牢的布置和可能射进暗器的气口,叮嘱道,“除了本王和王妃,还有祝老将军,任何人不得进入密牢。从今天起,他们的饭食也由本王统一调配。”
锡来和成慨都知道关庆元被杀一事,自然承诺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萧惟满意地点点头,带着谢无猗和祝伯君离开了。
夜幕降临,密牢里漆黑一片,晚三秋还穿着白天那件沾满血污的红衣。她该是累极,此刻已侧躺在草堆里睡着了。
微弱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正走下通道。
他来到晚三秋的牢门前,停驻了短短一刻。
挥手间,一道白光飞向晚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