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娘子冷哼一声,他已经见识过谢无猗的花言巧语,自然不会为之所动。但无论如何,这封信他肯定是要写的。魏娘子走上前,摸索着谢无猗挂在墙上的外衣和刚脱下的中衣,从里面搜出一个香囊。
这是北秋白送给谢无猗的香囊。魏娘子以为是萧惟给她的定情信物,便里里外外检查过,把香囊里装着的药膏通通扔掉,一言不发地摔门走了。
身上的毒未解,谢无猗精神并不好。刚才演了那么久的戏,她早已筋疲力尽。
魏娘子总算去给萧惟送消息了,谢无猗确定地上只有不甚重要的药品后,直接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温明客栈中,萧惟把玩着手中一黑一白两枚棋子,面沉如渊。
既然已经和曹若水翻脸,萧惟直接让手下控制了整个邰县。反正从小到大胆大妄为的事他干得多了,萧惟根本不在乎朱雀堂会不会被萧豫发现。
几路人手分配下去,萧惟在窗前一直站到正午,春泥才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殿下,来了。”
信是天步在县里一家茶摊发现的,当时天步正准备去接应成慨。萧惟拆开信,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道如果要救谢无猗,就在两日后午时亲自带上十万金来老地方换人,若人不来或者银两不够就把谢无猗的脑袋送回来,信的落款是一个“魏”字。
咔——
黑棋碎成两半,簇簇黑粉跌在袖口。萧惟的呼吸紧了几分,心却莫名地放下。
春泥忙接过可怜的出气筒棋子,拿手帕擦净萧惟的衣袖,“殿下请息怒。”
怒?他为什么要怒,魏娘子肯来信,说明谢无猗暂时无性命之忧,说明还有和他讲条件的余地,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萧惟知道魏娘子说的“老地方”就是大千遇害的地点,谢无猗和他提过很多次那里有问题。萧惟盯着信上的笔迹想了想,吩咐道:“让搜寻王妃行踪的人都停手,随时听候本王的命令。”
信封里还有一物,萧惟手伸进信封,刚放晴不到十息的天转眼阴云密布。
咔咔——
在萧惟掌中苟延残喘的白棋,终究没能逃脱粉身碎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