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发觉这招不太管用,谢无猗想了想,神秘兮兮地挪到魏娘子耳边,“要不换个策略?你先让燕王用一千金换税粮麻痹朝廷,再让他来换我,反正大当家也不稀罕那十几车税粮,还能白赚一千金,而且我可以帮你说服桑琛把劫粮这件事掩盖过去。”
魏娘子一把推开谢无猗的脑袋,“王妃想得美。桑子鱼在燕王身边,桑琛会帮谁在下能想不清楚吗?”
“大当家难道不知道?”谢无猗惊讶地皱起眉,一双无辜的眼睛眨了又眨,“桑子鱼是关庆元的情人呀,两人蜜里调油,你说桑琛会站在哪边呢?”
按捺下心中的波涛汹涌,魏娘子眼中闪过短短的迟疑。这点变化被谢无猗察觉,她现在的心情格外明媚。
犹豫说明魏娘子不知道桑子鱼和关庆元的秘密关系,而他有所怀疑的缘由当然是关庆元就是那个暗地里接济二狼山的人。
他绑了“盟友”的父亲,自然会担心关庆元发怒。
说话间,矮个手下已端了一杯酒上来。魏娘子正神思不定,接过酒杯后下意识地点了一滴酒洒在地上,这才把酒杯递到谢无猗面前。
以第一滴酒敬天地虽然是大俞旧俗,但那是在极为正式的宴会上才要遵守的礼节,眼下旁边无人,魏娘子这是做什么?
谢无猗目光闪动,她垂下眼睫,就着魏娘子的手喝了酒。
她喝酒的样子实在太过温顺,魏娘子冷笑:“王妃倒不怕在下在酒里下药?”
“你已经下毒了呀。”谢无猗轻声回答,她清了清嗓子,大大咧咧地笑道,“再说我知道你不会。你给燕王去信,今夜正是该认真守山的时候,要是因为美色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魏娘子凝视着谢无猗。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实在危险又迷人,明明一张素白的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漆黑的瞳仁又闪着灵动狡黠的光,引人忍不住探究。
便如此刻,清淡的酒气混合着栀子花香钻入魏娘子的鼻子,让他忽然就想放肆一回。
他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魏娘子翻身把谢无猗压倒在床上,“哧”的一声撕开她的领口。可当看到她肩膀上几道狰狞的疤痕时,魏娘子手下便不太利索,那股志在必得的气势渐渐减弱。
混江湖最忌讳的就是同一招用两次。
他不是好色的人,白天在温泉池中没做成的事,他现在就能做成吗?
谢无猗被制住,能清晰地听到魏娘子凌乱的喘息,看到他眼中的癫狂。她淡定地向上扫了一眼,讨好道:“那什么,我簪子戳到头了,要不大当家帮我摘下来吧?”
魏娘子虎躯紧绷,伸手就去拔谢无猗的簪子,可刚拔到一半,他粗暴的动作停下了。
下一秒,魏娘子额头上长长的青筋不停地抖动,整张脸都失去了血色。
谢无猗的发髻上插着一根青色翙文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