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策挑眉,“相思坠?”

    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大正经。

    “这相思坠含有大量的相思引,一般是女子用来控制自己喜欢的男子,中药者长期佩戴,便是与施药者生死相依,什么都愿意为对方做,一旦施药者不在身边,便会相思成疾,严重者可危及性命。”

    “方才听侯爷说这是夫人的,既然是用在女子身上定是消减了小部分作用……”

    张运良是沈清棠的专医。

    以前想不通夫人为何天天作践性命,如今见到这坠子,心中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思念亡夫,放弃性命——原是中毒已深。

    李长策闻言脸色略沉。

    世人皆赞江行简温润如玉,谦和如风,唯有他才知道自己这位人人敬仰的阿兄面如冠玉,心如豺狼。

    对方会做出此等卑劣之事,不过是家常便饭。

    只是他没想过沈清棠对阿兄的爱意竟是受了玉坠摆布。

    忽地,脑海里闪过荒唐的念头,他冷嗤起来,觉得自己可笑又荒谬。

    他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占不到位置,原是她病了。

    “可有解法?”

    默了半天。

    张运良道,“这坠子成分复杂,属下一时半会解不开其中奥秘,或许还需回乡请教师父。”

    “不过,夫人离了这坠子,症状虽减轻许多,可这相思病还在,侯爷得……”

    李长策目光一冷。

    张运良慌忙道,“属下不知夫人具体戴了多少年,依照病情,两年该是有的,毒已深入骨髓,复发的几率实在太大,还需侯爷稳定夫人心绪,待属下拿到解法归来才行。”

    张运良最怕夫人病情复发,保不齐在他求解的路上突然辞世,依照侯爷对夫人的执念,少不得要迁怒于他。

    在这侯府当府医,他可是身家性命都系在了沈清棠身上。

    屋内安静。

    听不见回答的张运良深深埋首,忐忑不安起来。

    他方才那般讲话,貌似有吩咐侯爷做事的嫌疑?故而侯爷要发怒了?

    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不知等了多久,头顶终于传来李长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