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听闻五阿哥力大无穷,可现在哪怕是折断树枝的动作,也没有绷疼她的头皮。
对方应当是小心控制了力道,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颗放在他手中的明珠,擦拭得温柔又霸道。
“不,不疼,谢五阿哥帮助……”
安陵容无比焦急的心稍微安定了些,眼眶却酸涩无比,只觉除了甄姐姐,从未有人这样温柔呵护过她。
五阿哥的手臂越过她的头顶,几乎将她拢入怀中,却又矜持地没触碰到她的皮肤。
可即便如此,安陵容也感觉彼此的呼吸体温在这短短的距离里不断交融。
她不想在五阿哥面前失了仪态,也可以忍住身上被擦出的疼痛。
但他一靠近,一听见他的声音,安陵容的情绪就像找到了出口,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配合上脸颊被树枝滑出的红痕,像是被掐出水儿的葡萄似的,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安陵容无助的右手悄悄揪住了弘昭腰间垂落的红玉穗,另一只手收紧,却抓烂了一粒杨梅。
果子的香气像一缕隐秘的诱惑,清甜中裹着一丝酸涩。
宛如夏日午后一场未续上的梦,枕在五阿哥的衣襟上,落入安陵容最爱的香片茶里。
弘昭听她一直哭,有些心虚,安慰道:“马上就好了。”
安陵容弱弱点头,又听见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哭得这样凶?”
她知道五阿哥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话。
连沈姐姐被华妃磋磨也是五阿哥一句话就能解决,只是他们之间关系并不太近。
在五阿哥眼里,自己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妃嫔,因此她不敢冒昧求助。
但此刻听见他主动询问,安陵容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她真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诉说自己的困境,如雏鸟般寻求他的庇护:
“我收到家书,松阳县令蒋文庆……”
安陵容哭着说出了她父亲下狱事件的始末。
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安比槐也是随军护送之一。
半路却遇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蒋文庆带着银响临阵脱逃。
皇上龙颜震怒,抓回蒋文庆,随行人员全部下狱,现在生死未定。
弘昭今天见皇帝,的确是黑着脸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