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昭听说他不能当牛马了,有些心虚:“皇阿玛要注意身体,折子晚一天再批就是了。”
雍正这会儿冷静下来了,看着造成他手伤的罪魁祸首,冷哼了一声:
“晚一天都延误事儿,这是谁害的,但凡你听话些,朕……唉”
他心好累。
若刚刚那柄拂尘没有被他打断,那气当时没撒出去,估计他现在还要揪着这小子的耳朵打一顿才出气。
不过看弘昭脸上全是关心的神色,也像知错了一般垂着眸,像把脸埋在尾巴里的小狐狸,他就心软了。
怎么办?他的种,哦,不一定呢。
漂亮,顽劣,天生神力,不像他的。
雍正忧愁,要不是他的,真是包容不下去了,现在就想拖出去打十板子泄气,再禁足三个月。
这时,听见章弥道:“若要快速恢复,微臣倒有个办法,只是,要损伤龙体。”
他的头磕了下去。
“什么办法。”雍正疲倦地问道。
章弥没有抬起头,就那么埋着说:“需要刺破手指,放出瘀血。”
雍正眼前一亮,他原本还想让夏刈在弘昭的饮食里下蒙汗药,再去夜探取血的。
但这小子皮厚,指不定多少药量够,少了又被逮着下不来台,多了怕第二天一直不醒,被怀疑。
雍正虽然一直心里想弘昭不是他亲子,那是因为弘昭样样与他不一样。
但查李金桂那边的证据已经表明了,就是亲生的。
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就像中了彩票的人会一遍又一遍地核对号码,让自己安心。
因此他心里想着不是亲的,但潜意识已经认定是亲生的了,否则也不可能如此百般包容。
也因着这个原因,他不想滴血验亲的事情被弘昭发现,怕他心里不舒服,留下一辈子的伤疤,以后埋怨他。
眼下最合适的机会不就在眼前吗,理由正当,无懈可击。
于是他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国事要紧,就这么办。”
苏培盛忙道:“皇上龙体不可有损啊。”
雍正现在都有些着急看到结果,直接烦躁道:“难道刺几个眼儿,能比现在更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