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几口。

    这半年来,那些烦心事儿压在我心上让我不得安生。

    从老陈家那赚的那笔钱,这半年坐吃山空加上给爷爷看病,剩得不多了。

    原本我想过,棺材铺生意不好,许是地方偏僻,我没有师父那样的名声,许是把铺子搬到县里能好一些,不去县里,镇里也行,可如今,这点钱。

    搬去镇里的房费我也付不起了。

    别墅那晚,我救的那位大我两岁的单眼皮姑娘,后来她找到了我。

    一来二去,两人相熟,一起去镇上看过几次电影,也吃过几回饭,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谈恋爱。

    反正现在也不重要了,姑娘家里给找了婆家,嫁人了。

    我有点忘不了那天傍晚她来铺子里,和我说,她要嫁人了,她抿着嘴,说那家人给了他爹五万块的彩礼钱。

    我知道她当时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睛在期待着什么。

    可我给不起,别说五万,棺材铺卖了加上手里的钱我也凑不上三万,沉默就是我仅有的答案。

    我选择放手,任她去,祝她余生幸福。相处一场,到最后,我只送过她一串朱砂手链,保佑她余生平安。

    爱情这种东西,品尝过了,再失去就很窝心。也是从那时起,我渐渐染上了抽烟的习惯。

    我还年轻,才19岁,我要搞钱,我的时间还很多。

    可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条小蛇黑线,奥,自己好像也没有很多时间了。

    算了算,算上上次陈家那档子事儿积下的阴德,我大概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可活...

    也许人的成长靠的不是时间,而是经历。

    半年的时间里,这些压力让我不得不褪去青涩,不知不觉,十九岁的我就把心态活成了三十几岁的样子...

    也好。

    这天,我吃过晚饭,安顿好爷爷,摸着黑儿出了家门。

    心情烦闷,打算去镇上转一转,虽然手里没有很多钱,但还是想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房子,让我开店。

    不开棺材铺了,棺材的成本高,还占地方,就挂个白事铺的牌子,卖点纸钱,测测字,看看邪病儿啥的,凭着书上的本事,好像也能赚点钱。

    我一个人,靠两条腿走路,一直逛到天黑,镇上街道的行人稀少,大半买卖铺子关了张。

    我找了一家网吧,旅店太贵,寻思着随便开台机器找个椅子凑合一宿。

    老旧的网吧里乌烟瘴气,大半夜了,染着黄毛的上网小青年们叼着烟卷打游戏,叫嚷声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