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也是帕金森一般抽动着手,轻轻的帮她扶正了脑袋。

      “行了。”纸人的脑袋本来是要用扎带扎起来固定的,但是诡异的是我帮她扶正了之后,脑袋复位就正常了,没有再次下落。

      此刻,这个纸人体内的女鬼,现在还没发现自己上身的,只是一个纸人。看来她也没什么经验啊……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嘻嘻……我们走吧。”纸人忽然狞笑一声,就晃荡着两条纸腿,似乎是要往门外走。

      我连忙冲老张做了个眼色,老张瞬间明白过来,跟着她晃荡的方向,迈步走了出去。

      我麻着胆子跟在他们(我也不知道这么叫合不合适?)身后,不管是去报怨还是报仇,总得下楼吧!只要下了楼,就看马舅的了!

      女鬼纸人在头前开路,以老张即那个纸人和女鬼为圆心,至少一米五之内,不受任何鬼雾侵扰。仿佛就有一个无形的保护罩,罩着我们几个。也许是鬼雾似乎对她也颇有忌惮?

      毕竟我们上来的时候,被这鬼雾折磨得很疲惫,我开始还担心下去会不会也碰到鬼打墙,这时候已经心底暗自庆幸,看来这个女鬼还真有点道行。跟着她也能少吃很多苦头。

      我转念又一想,我这见什么说什么的耿直的毛病啊,真的要改。我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感谢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和老张的命的女鬼?

      的确,如果没有这个纸人的话,我和老张,恐怕已经是至少有一个被她直接上身的了。

      转念又还是敬畏占据了感激。

      女鬼到底是女鬼,连鬼雾都让路,凶煞就不用说了。还是少做念想为妙。

      老张虽然平时里应激反应很敏感,此时却忽然在最危急的关头展示了最精湛的技术,每当胸前的纸人脚步动得快,老张就走得快,纸人脚步缓,老张就缓。纸人想转弯,老张就跟着转……那如臂使指的样子,别提就多默契了。

      我想老张这就是所谓的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大巧若拙吧。

      我们按照正常速度,不到一分钟就到了一楼楼道口。

      望着楼道口外面的毛月光,纸人略有犹豫,接着就冲了出去。

      我也跟着冲了出来。

      久违的月光,久违的路灯,久违的新鲜空气。

      我环视四周后,发现电动车还停在原地,可是马舅却不见了人影。

      人呢?

      马舅该不会跑了吧?表外甥也不管了吗?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阴沟里一声猫叫,我连忙回头,发现是马舅蹲在那里冲我们使眼色。

      原来他还蹲在这,也不知道拉完了没有。

      我指了指老张,想示意他老张的处境,马舅已经在忙不迭的点头,看那意思是我要说的他已经全名明白了。

      我舒了口气,赶紧上前一步,麻利的从老张的腰间取下他的电动车钥匙。心想老张啊老张,你表舅能救你,我可不管了,你们就在这慢慢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