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行野看也不看他。
戎毅直接问道：“黎擎的骨灰坛在哪？”
徐元还想狡辩，黎婠婠已经自顾自到了一楼厕所对门的杂物间去了。
因为那是她以前的房间。
她能想到最可能的存放点就是这里。
打开门的那一刻，黎婠婠呼吸都凝固了。
爸爸的骨灰坛的确在这。
只是房间里被翻得一团糟，她留在这的被褥都被撕成了一条一条，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被抠出了好几个洞，还被红色的油漆刻意画上了大×。
黎擎的骨灰坛就这么随意地丢在了地上，还被人用颜色不明的符贴着。
黎婠婠浑身的血液顺着脑子里冲，眼睛瞬间都快红了。
她冲过去将骨灰坛抱起来，将上面乱七八糟的符都给扯了。
戎行野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跪在地上，一直拿手去抹上面的痕迹。
饶是他对黎擎并没有任何感情，看到她这样子，心里也莫名钝钝地难受。
徐元跟过来解释，“那个，之前我们请姐夫回来，这个大师说了，怕有冲撞，这才贴了符……这明天才是好日子，不能跟人说家里有这个……”
黎婠婠恶狠狠扭头，徐元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他从未见过黎婠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仇人和死人。
黎婠婠沉默着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骨灰坛上，惨白着脸不停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是我没保护好你，是婠婠没用……”
“婠婠带你回家……”
戎行野清晰地看到黎婠婠那一滴泪，掉落下来。
他突然有一种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他本来就讨厌黎婠婠掉眼泪。
更讨厌黎婠婠是因为别人掉的眼泪。
这三年来，戎行野知道黎婠婠缺钱，拿他的钱补贴她舅舅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