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模糊之间做了一场很长的怪梦。
梦里,好像看见沈随安坐在自己身边。
她自嘲的笑了。
沈随安怎么会管自己?
三年磋磨,她为何还会梦见他对自己的好呢?
可笑,实在可笑。
他只会把自己折磨完然后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死了大约是用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活着就是要等待他的下一次磋磨。
心想至此,窗外闷雷滚滚。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沈随安,我好恨你。”
念头四起,对少年郎的愧疚终是在积年累月的伤痕中成了怨恨。
“随安哥哥救了她?”宋韵音听着侍女传来的消息,眉眼间怒意再藏不住。
“是,小姐,听婆子们说,昨晚她高热,大人在柴房里守到半夜才回来。”
玉指捏紧茶杯,片刻后才缓缓松开:“她知道吗?”
“听说江芙梦里一直呓语喊大人的名字,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
侍女细细说来,宋韵音的声音却再不平静,最后这般阴霾化作一个渗入的微笑。
见她如此表情,侍女只敢小心翼翼继续说:“只是大人要求隐瞒此事,这些消息也是奴婢多番问询才知道的一些细情……”
“想来……想来江芙是不知情的。”
宋家与沈家虽然已经定了亲,对外宋家与沈家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亲家。
沈随安更是在府中特意给她开了清风苑供她在大婚前居住。
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里红妆还未完全达到,宋韵音心中总是难安。
也对,偷来的命数怎么会心安?
“拿上药,我们去看看这位芙姑娘。”
宋韵音终究是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