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刻的忘情以后，沈随安忽然恢复了理智。
而他察觉到自己这片刻的忘情，心中却是一阵羞耻和恼怒。
他冷声：“别装了。”
装？
这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哪一道是假的呢？
那宋韵音的日日折磨她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她并不奢求沈随安能对自己生出来什么慈善之心。
她只是希望沈随安能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日日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
可就连这最细致入微的想法也终究是一场奢望。
江芙咬了咬牙，终于将这痛楚隐忍了下去。
她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大人若是尽兴，奴婢可否退去？”
毕竟现在江芙是宋韵音屋里的丫鬟，要是留在沈随安这边。不知道回去又是怎样的一种光景了。
在缱绻之中还未反应过来的沈随安了，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失落。
和他眼中的失落中，在出现的那一刻便不着痕迹的隐去。
“滚。”
一字从他的嘴中缓缓划，没有任何的感情。
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而她也是这般看着江芙，脸上的表情并未有所松动。
只是这样木着一张脸转身退去。
站在清风阁的门口，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
江芙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和刚走进院子便被叫住了。
“芙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尖酸刻薄的声音，江芙不必看见身影，便知道是寒翠。
她插手站在庭院之中，继续道：“小姐备了吃食，说要见你。”
江芙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自制，不管怎么样，宋韵音都会把自己弄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