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太监轻叹道:“不大好。”
崔莯明亮的眸子瞬间失去光彩,崔永策将奏折放下,抬脚走到崔莯的身边,低声道:“进去看看吧!父皇一直都很惦记你。”
“嗯。”
崔莯点头,小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脚跟着崔永策走进了内殿。
崔玉皇崔修见到崔莯的那一刻,原本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他艰难地抬起骨瘦如柴的手臂,喃喃道:“是莯儿,莯儿回来了吗?”
崔莯再也忍不住,猛地扑上去,抓住了崔修的手。
原本就想好了,不要哭,不要让父皇看见自己伤怀的样子,但是现在压根就控制不住,她抓住自己父皇的手,哭得一塌糊涂:“父皇,父皇,是儿臣,是儿臣回来了。”
崔修见自己疼爱的女儿哭成这样,浑浊的眼眶中也蔓延起了潮湿,他轻轻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皇,都是儿臣不孝,让您伤心了。”
崔莯哭着说:“儿臣来迟了,都是儿臣不好。”
“没有……不好……”
崔修眼底柔和,声音沙哑:“回来就好了。”
他抬眸望向崔永策,崔永策急忙走上前,崔修说:“朕……气数已尽,你要保护好崔玉国,也要护好莯莯。”
“父皇,儿臣明白的。”
崔永策眸色坚定地说:“儿臣知道该怎么做的。”
崔修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比自己刚强,比自己有能耐,他的儿子比他适合做皇帝,他不该过多担心,只是自己的女儿,却是一个任性妄为之人,总是不断闯祸。
这也是他为何当初不愿意让崔莯嫁去大庆的原因。
只要崔莯还在崔玉国,就算她将天捅出一个窟窿来,也有自己和她的兄长护着,可她非要去大庆,若是惹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算想护着,也是鞭长莫及的。
“莯莯,你在大庆可好?”
这句话,崔修早就想问了。
但是想到自己病重,大庆皇能让崔莯回来,大概是不会太差的,这让他心中安定了些。
崔莯闻言,眼眶又是一热,急忙点头道:“很好,我在大庆很好,夫君待我很好,小姑子待我也很好,她还教会了我绣荷包。我在来之前,还绣了一个,有些丑,不知父皇会不会喜欢。”
崔莯急忙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绣得歪歪扭扭的荷包,她看到自己努力很久才绣成这样的荷包,有些脸热,低声道:“似乎是有些丑。”
“不丑,给为父戴上。”
崔修见自己的女儿绣了荷包,虽然很不好看,但知道她心中还是惦记着自己的,便觉得高兴,他眸色柔和地说:“你本就是咱们崔玉国的公主殿下,绣荷包不该是你做的事,你能绣成这样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