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张母的话来说,便是她一辈子清贫惯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就算是张朝给她买了两个丫鬟,她也用得不习惯,便将人给赶走了,不花那冤枉银钱。
但是香荷不一样,既然嫁入张家,成为了将军夫人,别的将军夫人该有的,便也要给她,总不能让她受委屈。
张母还将掌家之权给让出来,说只要她和张朝夫妻二人过得好,琴瑟和鸣的,这个家里便一切都好了。
这让香荷十分感动。
毕竟,她是见识过对儿媳妇指手画脚,多加管教,甚至还恶意打压的凶悍婆婆的。
诚然,她是一个不会让人欺负的主,但张母的做法确实让她心中感激。
日后,只要张母没有任何让她难以接受的错处,她便一定会跟张朝一起孝敬张母,给张母养老送终。
张朝这一觉,一睡便是两个多时辰。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慢慢暗下来了。
他环顾了一圈屋内,瞬间从床榻上弹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出声询问道:“我怎么睡着了,今日不是我的大婚之日吗?吉时到了没有,是不是可以掀盖头和喝和衾酒了,怎么没人将我叫醒?”
媒婆闻言,急忙出声道:“哎呦,将军,您莫心急,还有小半个时辰才到吉时呢!现在您可以先去用膳,招待招待外面的宾客,再回来也不迟。”
张朝一听还没到吉时,整个人都不耐烦了,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一脸不悦地说:“天都彻底暗下来了,竟然还说吉时未到,怎么你的规矩这般多?早知道就不找你这婆子了。”
媒婆闻言,一脸无奈地说:“将军,咱们大庆就是这个规矩,换了谁来都是这样的,您莫要着急,总归今夜是能入洞房的。”
张朝已经不想跟媒婆说话了,他大手还拉着香荷的小手,转过身轻叹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香荷:“媳妇儿,你就在这里坐了这般久,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你先躺着歇息一下,为夫让厨房给你送膳食过来先用了,这些狗屁的规矩咱懒得管了,这都什么破规矩让新娘子一直顶着红盖头傻坐着,还不能好生用膳?”
这吉时还这般晚,简直就是折腾人。
张朝十分不满。
但是规矩便是这个规矩,若是不出意外,一个人一辈子也就成这一次婚。
也就遭这么一次罪。
但其实这种程度的“遭罪”对于香荷来说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这比起她曾经日复一日地接受训练时候的高强度来说,是真正的休息了。
媒婆闻言,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十分无奈地说:“将军,话可不是这般说的,今日将一切规矩好好走完,您跟夫人这辈子都和和美美,您就只需要再等半个时辰便好了。”
张朝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都已经成婚,将自家媳妇儿娶进门了,还要等这般久都没法入洞房,他真的是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了。
香荷轻轻地捏了捏张朝的手,低声说:“莫要着急,咱们都是头一次成婚,不懂这些规矩,还是听婆子的吧!不急于一时。”
张朝抿了抿唇,忍不住嘟哝:“这些破规矩真烦人,为夫想要看看你,都得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