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傅闻言,眼底冒着怒火,他上前一步,朝着萧云钊拱拱手,语气沉沉地说道:“陛下,若这些事都是真的,即便常氏贵为一国之母,也必须受到严惩。谋害皇家子嗣,其罪当灭九族!”
陆太傅为人素来刚正不阿,最是见不得这等心狠手辣之辈。
况且,茹嫔如今非人的模样,光是看一眼,他们都脊背发凉,可想而知当初茹嫔在受到折磨的时候,又是如何难熬的。
偏偏,她还活着。
活着遭受这样残酷的折磨。
“是啊陛下,若这些证据都是真的,那便将常氏带来对峙,省得旁人诟病陛下不孝不敬嫡母。”苏岑道:“老臣在朝为官二十载,还从未见过这等骇人听闻的折磨人的法子,实在是太过于丧心病狂了,还请陛下严惩。”
“既是如此,便将常氏押来吧!”
萧云钊沉默了半晌后,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表情痛苦而又失望透顶,他喃喃道:“这些年常氏待朕虽算不得亲近,却也从未针对过,谁知……谁知她竟是杀害朕这么多兄弟和后宫妃嫔的凶手。便连……便连朕的生母都是被她残害而亡。若这些事全是真的,朕绝不姑息常氏。”
杀母之仇,如何能忍?
众人也没想到好好的登基大典,竟变成了讨伐先帝嫡妻的问罪堂。
不多时,常皇后便被王大有带着御林军押上来了。
她眸光沉沉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绛紫色龙袍的萧云钊,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皇上,你今日将本宫押来,究竟所为何事?”
她的声音刚响起,茹嫔便连忙挣扎起来,因为没有四肢,身体又被绑在担架上,她挣扎起来也只是脑袋疯狂地摇,从喉咙里发出嘎嘎嘎的声音,惊惧而又怨恨。
不仅是她,旁边的另一个人彘也疯狂地摆动着身子。
常皇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紧盯着萧云钊,冷声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这话应该是朕问母后才是。”
萧云钊眸光沉沉的,锐利而又冰冷地盯着常皇后,让常皇后瞬间有一种遍地生寒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她侧头看了一眼全都是曾经熟悉的面孔。
有一部分是她曾经处死过的人。
明明都死了,为何还会活着被抬到这里来?
可无论如何,她今日的罪名是洗脱不掉了。
她也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萧云钊早就已经在准备揭露她的罪行,然后处决她了。
“母后别急,今日文武百官都在,若是母后没有做过的事,朕绝不冤枉你。可若是母后做了,那朕也绝不姑息。”
萧云钊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摆摆手,说道:“江三公子继续,今日既然要将这些事掰扯清楚,那便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是,陛下。”
江卓昀拱拱手,眸光寡淡地望向常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低声说道:“七年前,你跟谁先帝去往东夏时,在东夏楚王妃的帮助下拿到了慢性毒药断魂散,此药无色无味,遇水即化。当时茹嫔盛宠一时,颇得先帝宠爱,怀有三月身孕时被你知晓,便心生妒忌。便将断魂散交给了伺候八皇子的宫人,把药下到了八皇子的饮食里,不出半月,八皇子便身亡。后来,你察觉到茹嫔在悄悄查你,又对茹嫔怀有身孕之事怀恨在心,便故伎重演。可后来你发现害死茹嫔不能满足你扭曲的变态心理,便又在茹嫔临死前给她服下解药,偷梁换柱将她带到了你宫中的地牢里,而后将她四肢砍去,眼睛挖去,舌头割去,做成人彘,泡在辣椒盐水坛子里,却又不让她死,始终吊着她一口气在。直到方才,我才让人引开你,去你宫中地牢里将人带了出来。七年,整整七年,茹嫔便在你宫中的地牢里遭受非人的折磨。只要她伤口愈合,你便又让人将她的皮肉割破,直到皮肉溃烂你才给她用药。周而复始,一直延续了整整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