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先不要着急,咱们去报官。”
二娃子冷静道。
张大竹闻言,愣愣地点头,反应过来二娃子说了什么之后又急忙摇头,挑着柴火便屁滚尿流地往前跑,边跑边叫道:“二娃子快跑,赶紧跑,离那乞丐窝远一点。这件事咱们不要管,就当不知道。反正他们都是乞丐,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你去官府报官,官府顶多就是让人挖个坑将他们埋了。”
“即便如此,也该去报官。”
二娃子沉着脸,认真道:“能一夜之间杀了这么多人,可见那凶手有多丧心病狂,这里是咱们赶集的必经之路,若是不将凶手抓住,咱们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那日后我们不走这条路便是,或者咱们换个地方卖柴火也行。”
张大竹是真的害怕,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咬着牙说道:“二娃子,听叔一句劝,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你也说那凶手丧心病狂,若是你去报官惹火上身,害了你自个儿可咋办?你爹死得早,就留下你这么个独苗苗,你要是被人抹了脖子,你让我老了之后有什么颜面去面见你死去的爹娘?”
“叔,你先去卖柴火,这件事你不要管,我去去就回。”
二娃子将肩上挑着的柴火丢给张大竹,拧眉道:“这些柴火送给叔了,你挑去卖,铜板都归你。我会小心,不会惹火烧身的。”
“你要去哪里?不许去,不许惹祸!”
张大竹把肩上的柴火一丢,想要去抓二娃子,却被二娃子闪身躲过。
到底是年轻,没几下子二娃子就跑得不见人影了,张大竹跑不过,又觉得这地方邪门得很。
不远处还有一群尸体,他越想越瘆得慌,连忙扛起柴火撒丫子就跑。
至于二娃子丢给他的这一挑柴火,他跑出去老远之后才又壮着胆子跑回来挑走了。
巍峨的城墙,将城内和城外清晰地划分出来。
城内一片繁华,乃是整个大庆最尊贵的城池。
里面是权利的中心,整个大庆最尊贵的贵人都住在这座城内。
这座城内的人掌握着整个大庆的命脉,大庆的繁荣与否,都由这城中人所操控。
然而城外,一片荒芜,远远地望去,都不见几许烟火。
因为城门下,不允许有人居住。
城外距离城内最近距离的住户,也足足有十里之远。
这不是二娃子第一次来到城门口,他曾数次从宽大的城门窥见过城内的繁华,他心生向往,却没有勇气踏进去一步,因为他十分清楚,他没有资格。
即便他起早贪黑地劳作,他不辞辛苦地砍柴卖柴,也只能解决温饱,并不具备在城内生活的权利。
但是现在,他鼓起了勇气,站在了城门口。
他想要踏进城门,他要去报官,不仅如此,他要拼尽全力,到这城里看一看,要是能长久居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