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落寞突然一扫而空,转过头,拉住陆言琛的手。
陆言琛垂眸,秦浅清澈的黑瞳倒影着夜空,泛着柔亮的月晕,直直探进他的心。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破土而出,又被藤蔓紧紧缠绕,疯狂蔓延生长,肆虐成遮天蔽日之势。
恍惚间,陆言琛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折磨秦浅。
他从来都很讨厌有人能影响他的情绪,他习惯了掌控全局,而秦浅打破了他世界的平静。
他抗拒秦浅野蛮入侵他生命的同时,又忍不住去期待她的各种面貌,既欣赏又排斥。
不知何时心动的,她太能折腾。
她把他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却也让他沉寂如死水的心田起了波澜。
所以,他才会不自觉地对她说,动心那么早,伤害却这么深。
他对她的眷恋比想象中更深。
秦浅并不知自己的话在陆言琛心底掀起多大波浪,她勾住陆言琛的胳膊,站起来,静立风口,俯瞰着远处的灯火辉煌流光溢彩,豪情万丈:“等井湾码头的案子告一段落,我们再合作别的项目,有朝一日,我要整个香江都成为我们夫妻的天下。”
陆言琛幽邃的眼神凝定秦浅神采奕奕的脸,血液都情不自禁蓬勃起来,他失笑:“野心不小。”
“他们常称,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全世界。”
秦浅的桃花眼星彩流烁,斩钉截铁道:“我不认同,我觉得女人能凭自己征服全世界。”
“我刚学做生意那会儿,受了很多歧视,每次应酬,资历久的元老就当我是陪酒小姐指使。”
提到憋屈的过去,秦浅仍旧嘴角弯弯,眼里晶耀的光亮甚至能灼伤陆言琛的双眼。
那几年,他不在国内,对秦浅的所作所为略有耳闻,她确实吃了很多苦头,却也足够坚韧。
初出茅庐的女大学生,要在这个圈子里同一帮居心叵测的男人打交道,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秦浅交际花的名声就是从那时传出的。
陆言琛将秦浅的碎发绕到耳后,脸上露出怜惜:“从没想过放弃?”
“我当时很委屈,如果爷爷没去世,我还是受人尊敬的大小姐,不过转念一想,爷爷也不能陪我一辈子,我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秦浅抬头仰视陆言琛,眼中闪动着比星空还璀璨的笑,像一个求表扬的小孩子:“我曾经发誓,要香江所有的地标性建筑都烫上秦氏的logo,陆言琛,你陪着我完成这个目标,好不好?”
陆言琛深深地注视着秦浅,她眼底映着轻云淡月以及他英俊的面容,他牵起唇,轻声笑开。
“只是香江怎么够?你的能力,值得翱翔更广阔的天地。”他的心脏跳快了几拍,忽而错眸睨向某个方向,意味深长地许诺:“将来你会得到更好的。”
秦浅眼波微动,语调兴味:“包括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