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陆言琛接到了朱苓的电话。
陆老夫人要见陆言琛。
不必照面,陆言琛就猜到赵舒华要说什么。
无非是为了他跟秦浅的事。
想到秦浅,陆言琛的心口便窝了一团邪火。
刚才盛怒之下,险些对秦浅动了手。
可是,看到秦浅倔强地伸长脖子等着被打的样子,他鬼使神差的下不了手。
他连掐死那个女人的心都有了,但潜意识里,又总有只手在他即将失控的时候,拽着他。
陆言琛一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等胸腔那口无处发泄的闷气稍缓,他驱车前往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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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苓在陪赵舒华画国画,瞥到提着补品进门的陆言琛,她连忙笑着提醒赵舒华。
赵舒华满头白发固定在脑后,坐着轮椅,虽然快九十岁了,眼神却还很清明。
“阿琛来了,快坐,让奶奶看看你瘦了没。”
陆言琛将补品递给朱苓,捧起赵舒华的手放掌心揉了揉,温声道:“我挺好的,奶奶不要担心我,您刚做完手术,多注意休息。”
商场上叱咤风云曾吞并无数公司的企业家,在赵舒华面前收起了自己所有锋利的尖刺。
“我哪儿能不担心你?”赵舒华瞅了一眼忙着削水果的朱苓:“我可都听朱苓说了,你现在跟阿瓷闹得满城风雨,简直都快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顿了顿,赵舒华的脸色严肃些许:“秦氏走私止咳药水是你做的?幸亏傅坤那家伙出手替阿瓷摆平了,你怎么能这样对阿瓷?”
陆言琛笑容微冷,眉宇间的不悦显而易见,语气也难掩愠怒:“她不也反制了陆氏?奶奶,您不能偏心。”
赵舒华暗暗吃惊,她这个孙子一向情绪自持,除了秦浅,还没见谁能让他失态。
“宜和园的问题是事实,但止咳药水却是你这臭小子搞出来的,更何况,若非你招惹阿瓷,她也不至于这么绝。”
赵舒华突然在陆言琛背上拍了一下:“还有,你趁早给我打消把黎绍峰那些丑事卖给媒体的念头,人死为大,玉卿不能再受委屈。”
陆言琛的神色又冷淡了一分,忍不住道:“秦浅的妈当初跟小叔叔……”
“玉卿不是那样的人!”赵舒华罕见地疾言厉色:“阿瓷也不是他们口中那种不自爱的女孩子,你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们母女!”
“言琛,你怎么和你奶奶说话的?”朱苓轻斥。
陆言琛也懊悔自己不慎刺激到了赵舒华,他顺从地点点头:“我明白,您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