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亭亭玉立地站超市门口,金灿灿的明光落在她亚麻色的鱼骨辫上,像浮动粉色泡沫的海滩。
过往路人都会不自觉地多看她两眼,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艳。
陆言琛的车钥匙绕在食指转了两圈,不紧不慢地朝秦浅踱过去。
秦浅举起手里的茶叶礼盒示意:“陆奶奶喜欢喝老君眉,我特意买了两罐。”
陆言琛笑得意味深长:“笼络人心挺有一套的,还懂得给自己加码。”
秦浅眼帘半垂,越过陆言琛往疗养院大门走。
今日的秦浅从头到脚都诡异极了,连脾气也收敛许多。
陆言琛顿时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底那股子邪火又嗖嗖地冒头了。
比起针锋相对,秦浅这副对万事万物不过心的样子更碍眼,陆言琛反而希望她能做回战士。
他盯着秦浅清瘦的身影,将心里的异样归咎于秦浅在欲擒故纵吸引他的注意力。
*
朱苓早在院子内等着,看到秦浅和陆言琛一前一后迈过门槛,她立刻喜笑颜开。
“阿瓷,你身体都好了吗?”朱苓热情地拉住秦浅,瞥到她提着的礼盒,嗔怪:“人过来就行了,你还买什么礼物?”
秦浅温柔笑笑:“我很久都没见过陆奶奶了,特地买了她爱喝的茶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瞧这张嘴,可真是贴心,怪不得老太太念着你。”
说着,朱苓又埋怨地看向陆言琛:“阿瓷是孕妇,而且刚出院,你让她拎什么东西?一个大男人也不懂点绅士风度,害臊不?”
陆言琛无所谓地耸耸肩:“就两盒茶叶,又不是大石头,她自己也没要我帮忙。”
朱苓无奈摇头:“阿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会的。”秦浅抿唇一笑。
朱苓拿着礼盒走在前头,忽地转身看着陆言琛:“院子里的鹅卵石刚用水冲洗过,路两旁还长了青苔,你扶着阿瓷别让她摔倒。”
秦浅闻言怔住了。
她不敢看陆言琛的表情,手心却不由自主渗出沁凉汗液。
这一刻,她期待着,亦害怕着。
似乎只过了一秒,又似乎过了十年那么久。
微风拂过栾树的叶子轻轻扫过秦浅的额发,也捎来了男人低沉的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