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捧着礼服跟秦浅上二楼试穿。
试完两套,秦浅去了卫生间。
拉门走进去的那一刻,秦浅险些迎面与半身赤裸的男人碰了个正着。
地板有点滑,她害怕伤到孩子,下意识抓住了那个人。
那人未曾推开她,被她按住的身体透出灼热。
秦浅仓皇抬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还滴着水的健硕胸肌,她心跳一凝,脑海空白了一秒。
视线往上扫去,陆言琛垂头瞥着她,湿漉漉的短发搭在额头上,黑瞳像泡在冰雪里的曜石。
陆言琛淡然低眸,盯着秦浅微启的菱唇,清冽的嗓音搅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特意跑来勾引我的?真够缠人的。”
秦浅猝然回神,柔白的双手立刻离开陆言琛壁垒分明的肌肉。
随着她熟悉气息的抽离,陆言琛的眼神骤深。
秦浅有些尴尬,她局促地抬头,想解释自己并不知道他在卫生间,眸光却倏然顿住。
陆言琛的右肩膀,有一个弹孔。
秦浅的目光在那枚弹孔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难掩震惊,甚至夹杂着浓浓的心疼。
陆言琛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嗤笑一声。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了一旁的衬衫,套上,修长手指不紧不慢系好扣子,动作优雅而贵气。
“你在柏林弄的?”
秦浅记得自己跟陆言琛发生关系那晚,他右肩膀没有弹孔,只有蜈蚣似的缝针伤疤。
以陆言琛现在的身份,在香江,没人敢动他。
“怕了?”
陆言琛慢条斯理地戴上腕表,神情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秦浅沉默片刻,忽然问:“疼吗?”
水汽氤氲的卫生间,短短两个字加重了潮湿。
但是,空气并不粘稠,反而突然显得柔软。
陆言琛扣表带的手微微凝住,尔后,若无其事地继续,他浓密的眼睫遮住了深潭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