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他了。
那个处心积虑都要得到他的女人,昨夜还情意绵绵地抚慰他的伤口,兴致勃勃地在他怀里憧憬未来的生活,结果一天还不到,她就决绝地要离开他。
她要离婚,带走他们的孩子,再去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她强势地闯进他的生命,闹得轰轰烈烈。
要走了,同样是潇洒洒脱,毫不考虑他的想法。
他接受不了。
明知秦浅怀孕不能受刺激,他依然把她强留了下来。
不是为了孟云兮,是他要她亲口收回离婚的决定。
陆言琛下意识走向电梯,可伸手按上楼层圆键的瞬间,他倏然犹豫了。
微微垂眼,额前的碎发落下,遮住那双风起云涌的黑眸,令人难以窥探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言琛抬起的手指凝滞在半空,线条僵硬,像精美却了无生命力的雕塑。
半晌,陆言琛失魂落魄地收回手,脚步一转,朝安全通道去了。
安全通道不见人迹,只有一排垃圾桶孤零零地伫立着。
陆言琛走到最靠近自己的垃圾桶,裤袋内的手掏出了一盒香烟。
蛮久没抽烟,眼下犯烟瘾,特别想抽。
他动作颇为急切,一气呵成就撕开了玻璃纸。
陆言琛从烟盒里叼了根烟衔在唇边,打火机在寂静的氛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娴熟地吞云吐雾,袅绕的烟气形成雾霭笼罩住他精致的五官,透着刻骨的疏离冷漠。
尼古丁暂时麻痹了陆言琛紊乱的思绪,他顺势倚在墙壁,支着腿,高大的身形被白光柔化。
一支烟很快被陆言琛抽完,他意兴阑珊地摁灭烟蒂,视线不经意瞥到垃圾桶内的医用垃圾,恍惚的面色再次浮现了丝丝缕缕的起伏。
盯着那把简易的手术刀片,陆言琛的双眸如同被定住了。
周遭烟雾环绕,陆言琛却依旧能敏锐地嗅出那股独有的血腥味。
拿着烟盒的五指逐渐攥紧,收拢,将盒子连同香烟都揉成一团都不肯罢休。
“阿瓷,打针就跟蚊子叮你一口似的,不要怕,再哭就不漂亮了哦。”
久远的记忆中,骤然闪现过这样一幕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