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眼眸黯淡,失笑:“我好歹为你挡了那个瓶子,至少你对我顾惜点,结果我一醒来,你就这样打击我,真不怕我伤心吗?”
陆言琛冷冷淡淡,想起秦浅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的画面,声线紧绷得像随时能扯断的弦:“没有你,她也伤不到我。”
秦浅苦涩地笑笑,坦言:“可那是本能,我很怕你会受伤,上次我也说过了,哪天你再碰到那种事,我替你挡。”
陆言琛抿紧了唇。
记忆倒带到上次秦浅撞见他肩膀的弹孔,她是说了那么一句话。
然而,陆言琛当时不相信,也未曾放心上。
秦浅的恶毒,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很难推翻。
可眼下,那座坚硬的堡垒裂开了细细的缝隙。
气息凝滞了一瞬,他觉得病房太闷了,让他很想马上离开去透气。
陆言琛眯起黑眸,锐利的光芒流转:“你当人肉盾牌还挺熟门熟路的,要不要我做面锦旗向全香江的人表彰你?”
“那倒不必,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换了别人,我可没那么伟大。”秦浅脸色苍白,声音依然带着浓浓的倦意:“锦旗不用,但你能不能去秦家帮我把曲妈叫来?我这几天不能自理,她照顾我好多年了,我想孩子出世以后,交给她来带。”
陆言琛不置可否,看着秦浅把水杯捧在手里,艰难地侧过身,低头去够水杯。
大概是拉扯了伤口,秦浅突然发出痛吟,眉宇间爬满不适,连水杯都险些倒了。
秦浅不愿放弃,定定神,索性撑起了身体。
陆言琛面容平静,渐渐的,眉心拧起来。
他迈步走到秦浅的病床边,倾身,搂起秦浅完好的肩膀,握住水杯送到她手边。
秦浅扫向陆言琛淡漠的神色,接了过去。
她喝得很慢,小口小口地抿着,模样秀气。
近距离凝着秦浅,陆言琛的眸光深沉莫测。
寂静的空间似乎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秦浅喝水的声音,透着诡异的静谧。
许久,秦浅侧过脸,清亮的瞳孔微光氤氲。
陆言琛放下水杯,淡声道:“早点休息。”
见陆言琛转身离开,秦浅冷不丁拉住他的衣袖。
陆言琛止步,眼底不耐:“你花样还挺多,又想搞什么?”
秦浅轻轻咬唇,低眸看向自己的肚子:“宝宝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