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的疼痛在体内疯狂流窜,连骨髓都被吞噬得一星半点也不剩。
“你与孟雯萱是救命恩人也好,旧情难忘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往后,我们母女再也不需要你的存在。”秦浅清透的瞳仁风起云涌,她咬紧牙根:“这婚,我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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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浅再次回到手术室门前,傅南川还维持着那个僵硬的站姿,仿佛荒漠枯死的白杨树。
顾景安瞥了眼秦浅,她眼角的红痕让他心疼,抿抿唇,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秦浅。
“监控发我邮箱了,你要不要看?”
秦浅捏了捏眉心,疲倦地摇摇头:“等手术结束。”
她眼下很累,刚刚又那么激动,疲惫从骨头里钻出来使她眩晕。
顾景安盯着她两秒,拿起一边的湿纸巾给她:“童薇的。”
秦浅拿过,自己抽了张擦拭干涩的眼周。
童薇拎着外卖箱步出轿厢:“学姐,你吃点东西吧。”
秦浅一晚上都没吃饭,瞅着丰盛的菜色,其实没有胃口。
可她必须吃,她不能倒下去,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她收拾。
自打从菏兰回来,她再没经历过这么糟糕的事。
离婚势在必行,但他们并非普通人,两个联姻的家族正式解绑将牵涉到多方利益。
许墨刚做完移植手术,又有轻微的排异现象,绝不能受打击。
她得编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才能瞒天过海掩盖许念欢的消失。
想到许墨,秦浅心头一动,抬眸隐晦地扫向默然不语的傅南川。
傅南川察觉到秦浅的打量,撩起眼帘睨向她。
那眼神,比手术刀还锋利寒迫。
秦浅若无其事地低头吃饭,转而又把那股冲动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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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瞎混的沈爵得知绵绵出事,连夜赶到医院探望。
从病房出来,没见着陆言琛,手机也打不通,灵机一动,直接上了天台。
空气湿润,下了整晚雨,此时已是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