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予安的话刚说出口的时候,顾母还不相信。

    她多说一句话,顾知礼的脸就变白一分。

    顾建国快速从顾知礼的兜里拿出钱来,鼓鼓囊囊的一沓。

    煤油灯照到的范围小,要不是特意提出来,还真注意不到。

    顾建国把煤油灯递给顾文霄。

    他亲自拿着钱,数完了九张十块的,看见熟悉的两个缺角,一巴掌就扇到了顾知礼的脸上,“混账东西,老子是缺你吃缺你喝了,偷钱都偷到你妹妹身上了!”

    要是旁的钱,顾建国还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孟予安有三年时间没在家了。

    她在顾家十六年里,零零碎碎的压岁钱、过生日给的钱,全部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十块钱左右。

    这一百三十三块钱,几乎是孟予安身上全部的钱了。

    家里孩子多,凡是家里的开销,顾母都有一个记账本。

    每到临过年的时候,顾父顾母就会拿出来合账。

    顾知礼是个什么德行,顾父顾母一清二楚。

    他就是个狗窝里放不住剩馍,身上的钱留不到第二天的玩意儿。

    身上能有这么多钱,指定是偷的。

    至于偷的是谁的,十块上面的缺角,已经告诉顾建国答案了。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顾知礼!你都多大的人了,你是想气死你爹我吗?”

    饶是一向爱和稀泥当和事佬的顾宁宁,此时也缩起了脖子,不敢吱声。

    顾知礼怎么能这么蠢!

    偷钱就算了,还被抓到了证据!

    顾母看着顾知礼身上的血,护在他身前,“不就拿她点儿钱吗,至于吗?”

    “这钱本来就是咱家的,她一个外人,拿了怎么了!”

    顾建国脸色青了又红,“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儿掺和什么,这是一码事吗?”

    “我掺和?顾建国,你摸着你良心,人家外人都把你儿子捅的见血了,你让我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