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来了,你去哪来?”刚子迷迷糊糊的问。
木风顾不上回答,又看看四周,好像都是高中时的同学,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桌椅,后面黑板报上还有自己当初写的红色粉笔字——向高考冲刺!!!
蓦地看到右前排的方静,她正瞪着大眼睛看自己,抿着嘴笑着说:“木头,做梦了吧!”
“啊,什么,做梦—”木头看着如此年轻的方静,不知所措地抬手揉揉颈椎,低头看到课本封面上赫然写着“高三六班-木风”。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重生啦,还是自己在做梦,梦回高三?
木风想着,使劲拧了一下大腿,疼,再拧,还是疼。
起身冲到窗前,双手把窗帘使劲往两边一拉,刺眼的阳光立刻倾泻而下。
窗边正趴着睡觉的刘波抬起头,眯着眼看看手表,手遮住阳光,生气地说:“木头,疯了,才12点40,你拉窗帘干嘛!”
旁边有的同学也被吵醒,不满地抬头看了看。
迎着强烈的阳光,木风心中一阵狂喜,对刘波说:“波仔,你今天真帅!”
“帅你个头,快拉上。”刘波不满地又趴下继续睡。
不是梦,不是梦,老子回来了,老子回来了!
木风心里狂喊着,轻轻拉上窗帘,按捺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脏,慢慢走回座位,又立刻弹起来,跑出教室。m.book56.com
刚子迷迷糊糊地抬着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木风一连串奇怪的举动,心想这小子犯什么神经,高考压力大,学疯了?趴下接着睡。
木风跑到楼梯上,兴奋地摸着浅绿色的水泥扶手,虽然有的地方黑乎乎、脏乎乎的,但指尖上传过来的温凉的感觉很熟悉、很舒服。
冲出教学楼,径直跑到楼西侧的操场中间,面向太阳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太阳的炙烤,眼皮慢慢变得透明、发红、温热,让木风找到了真真切切的存在感。
老天啊,上帝啊,如来佛祖啊,我回到高中啦!
………
当木风恍惚着重新回到教室,欣喜地看着午睡刚醒的老同学们,有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站起来抻懒腰,有的悉悉索索地翻找下午上课的课本,有的已经开始讨论习题集上的题目。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
木风刚坐回座位,张泽林老师就挟着一摞卷子大步走了进来,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张老师把一摞卷子往讲桌上一扔,气呼呼地说:“20多个不及格的,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
哈哈,又见到张老师了,这是教了自己三年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木风对张泽林老师印象很深,40岁左右,脾气火暴,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几绺头发从左边搭到右边,经常不听话地滑到后面或挡在前面,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一发现学生在下面有什么小动作,随手就是一记暗器—粉笔头。
同学们背地里都称他为“地中海”。木风因为语文成绩不好,当时也比较怕“地中海”。
不过,现在的木风正高兴的看着他。木风知道,这是一个好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倾注了感情,他骂人也好,生气也好,都是怒其不争,是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