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凌云声色渐冷,冷到极点,睥睨四面南界之众,“我可以替你都杀了。”
“哈哈哈哈····”迦夜放浪大笑,望着凌云:“迦夜承认老师之外还有凌拭先生已然是南界群雄莫可与敌。可,为了老师无法再动手,我特意令兰炼先生在兵器上抹了‘倦仙’,这种毒若老师还是天阶之境,倒也无法伤害老师分毫,可老师如今堕了境,又是疲乏重伤之身,想要解毒自救怕是要些时辰,以老师的修为,现下不过自保而已;单凭凌拭先生一人,老师依然觉得还有胜算吗?”
“你始终是我的弟子。”凌云轻叹道:“在诸皇子中也本是独一无二的大统之选。你敏睿、多谋善断、行事缜密、从不做没有必成把握的事,一直太顺、太顺。也因此,太过自信。凌氏之众常有千数。”凌云一顿,又接着道:“你可知三十年前家父只带我兄弟三人,而今夜我又为何只带了二十七人进宫?”
迦夜凤眼一眯,有惊有疑:“莫非老师仅凭这二十七人,就想敌天下之众?”
凌云傲然一笑:“没错,只需这二十七人,也足以敌天下群雄。”
在场万众闻言莫不惊震,但却不敢轻易否认这一事实。因为昔日,上任家主凌咫天的确仅仅带了凌云、凌战、凌弈三人便将谋取帝宫的三万叛众屠了个殆尽,旧人之中不乏顶级强者,其中譬如上任武亲王凤歌天,便是身俱九阶上境的绝强修为。
而今次,虽然乱众人数与精英强度远胜于前次,又有血雨之夜压制帝宫玄灵法阵,但谁又能说,以凌氏二十余众不能再行当初扫平帝宫的壮举?
“哈哈哈哈····”万众胆惊神疑之时,南界群雄的核心迦夜却作狂慢大笑,不知是嗤笑者一场万众闻凌云之言如惊弓之鸟的怯弱还是嗤笑凌云强作强势的姿态。
不过,因他这一阵狂笑,南界之众心中的惧怕之感也消除了不少。
迦夜直视着凌云,笑道:“不愧是老师,仅寥寥数语就轻易动荡了我这万众豪雄的战心。可惜啊,昔年四人屠三万的壮举已不可复制,因为作为昔日四人和今日凌氏二十七人的最核心之人的老师今夜已等同废人。这些人中龙凤的凌氏骄子们也还是终究年轻了些。战先生一时半刻不在,我倒想看看以凌拭先生之能,如何以一敌五;以凌氏骄子如何以一敌千?”
南界之众因他这一语,怯弱之感消褪不少,毕竟他们拥众甚众,更有强者如云,凌云大损,他们又何须畏惧只有一个凌拭的凌氏?
迦夜抬手一招,麾下万众齐进,连连向前压出数步,将二十余人围在演武场中心。
“终究是我误了云帅!”龙舞望着四下合围而来的万众,抱着剑歉意悲鸣,话才出口,又是咳血吐了数口;一双英目圆睁欲裂,痛恨不已。正欲要挥剑再战,星辰之烬用后反噬之力以及一夜恶战重创令他直觉头昏脑涨、百骸虚软,有心无力下只得懊恼更甚。
“龙少将军依命行事,不必介怀。”凌云淡然笑道,“若凌某不显出疲弱之姿,这些蛰伏于阴晦之下的宵小们怎敢现于人前?只是可惜,太可惜了····”
他只感叹迦夜,毕竟迦夜一直以来是他最看好的弟子,今夜凌氏或可全胜,但唯独此处,令他感伤。
“接下来,当是为人间最后一次展示凌氏力量的冰山一角了。”
“世传无敌的凌氏,今夜就让小王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无敌。”迦夜道,摆手为令,麾下战卒与南界群雄见得号令,一拥而上!
凌氏之众亦是法门全开,接阵迎上。
一时场上刀戈齐鸣、万兽涌现,术法战气纵横乱舞;交拼最剧烈处,光华暴烈,辉煌耀目,亮如白昼!
凌拭一人在前,竟至如此恶战之下,他依旧是仅有一个未曾召唤出契灵战兽之人。仍以一双肉掌,独战南界五大九阶强者!只见那掌影叠云、拳行掣电、意锁于地、身镇此间,举手投足,万象包藏;攻守化卸寰转无瑕。
饶是梦心、流光、莫宇武皇、莫宇武神、战天五人俱是召唤契灵战兽加身、各用玄诡妙术、或刚或柔、或变或定千般施为、万种攻伐竟却全全被困囿于凌拭那双手变幻之间、为那掌意拳风所囚不得脱身!
百战长风、战龙一新一老两大九阶玄境强者,也不敢再存自矜之意,赴身各用绝杀之技围向凌拭。
百战长风契灵战兽是一尾八品初境的银翅云虎,战兽化形为其铠、加持其刀身,使他战力强化到足以一敌九阶上境!
战龙契灵战兽是一尾七品极境玄金狂狮,人、兽相契、左右交叠突进,攻守相佐互补;两者自小共处,数十年默契比之兄弟父子亦不遑多让。也因此,战龙曾闯到边荒及海外各种秘境、险域,常大获而还,全赖这玄金狂狮相伴助力。而在西南火域,诛杀炎狱魔龙亦多亏了这契灵战兽玄金狮子默契配合,得以斩杀魔龙而名震天下。
战龙日后创立了以冒险者为本的佣兵工会,也是以这玄金狮子作为会徽,不过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