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叹道:“东方护法剑术卓绝,为我破天会跻身南界五盟立下极大功劳。”
“东方先生是我辈楷模。”一向静声默言的赵梦涯此时忽言,话中极是恭敬。
“会中你最是倾服东方护法。”张山笑道。
“因为他强大。”赵梦涯毫不避讳地答道。
“嘿嘿,会主更强大,那为什么师弟不更倾服会主?”
“我自是敬服会主的。”赵梦涯道,“倾服东方护法剑术人品和敬服会主修为魄力并不冲突。”
“话不多、但会说,”张山笑道,“反正你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滴水不漏。”
“原本就是。”赵梦涯冷哼一声道。
“对、对、对~”张山摇头颇显无奈地认可了他的说辞。
“说起来贵会会长林霜刃也是一位南界武林屈指可数的人物,麟琰哥不止一次地向我们夸赞霜刃会长胆魄非凡、气度恢弘,有乱世豪雄之风。”竹雪道。
“哦?这位林会长有什么功业吗?”云无玉闻言来了兴趣,问道。
竹雪面露微讶、张山赵梦涯二人亦因他这一问脸上竟有些错愕与不快,毕竟于南界而言,南界五盟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南界诸州郡之长。
竹雪旋即释然,毕竟云无玉是北地人,帝京与南国相距十数万里之遥,对南界之事一无所知也属正常,便如数家珍般说道:“这位林会长身出于贫民窟中、无门无派,十六岁通过南阳城主府少年武决大选夺魁得到进入胜境的资格,并在当期夺得幻天胜境天魁,一年后于南阳城啸聚百十少年建立社团,以此于三年间横扫南阳收得团众万余,更团为会,立名破天;又三年整顿精备、南征北拓,从者如云,至二十五岁破天行会便跻身南界前五,难能可贵的是林会长亲贫者远贵胄,好为底层之人鸣声,破天行会势力所及多清平之象。”
“起于微末、逐鹿群雄。确实是天下少有的人物。”云无玉由衷钦佩道。
“哼,要不然怎么入得我麟琰哥的法眼?我麟琰哥可是连莫宇家主之流都不放在眼里的呢。”似乎每次提起麟琰这个名字,竹雪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满是崇拜。
“麟盟主龙章凤姿、天纵英才,以弱冠之年镇服越城,随后数年立二堂、收三观、降四象,不到二十便将本是中流势力的玄天道推到了南界第一盟的高度,而今麾下高手如云、盟众遍及南界,可谓风头无俩。”张山拱手笑道,“会主说平生最佩服的两个半其中一个半都在贵盟之中,可是令他又羡又妒呢。”
“哪两个半人?”云无玉好奇问道。
“这第一个自然是玄天道盟的麟琰盟主,以麟盟主这纵横南界、翻云覆雨的手段,自是江湖第一流,连我们会长大人亦深为惊叹、常谓之是南界江湖数百年不世出的人物、未来未必不能成就一统南界武林之伟业。”张山叹道,他心中历来最为推崇会主林霜刃,但每每提及麟琰他也不得不承认——纵是会主林霜刃这等江湖豪雄比之麟琰亦要失色三分,若将会主比作啸傲山林的百兽之王,那么那位麟琰盟主便是随时可乘风而起、拏云摩月的潜渊之龙。
收束心神,张山又继续说道:“这第二人,便是昔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御风行江湖的沐先生,沐先生修为高绝、豁达好义,于我南界武林同道有大恩。至于最后半个则是以武勇为我们会长大人所敬重……”
说到此处,张山看向竹雪,若有所指地淡淡一笑。
竹雪何等聪慧,“一个半人”“武勇绝人”“隶属玄天道”三条信息在心中稍加整理便迅速浮涌出一个身影。
“张山大哥可说的是凌星师兄?”
张山闻言颔首,笑道:“正是。”
“果然是他呢。”竹雪噗呲一笑,“看来林会长对那一届的胜境之决仍是耿耿于怀呀。”
“如何不是呢?”张山轻叹道,随手给火堆添上根干柴,“我们会长每每提起那一届胜境之决,虽是以一分之胜夺得了那届魁首,但心中至今仍不觉快意,毕竟那一战他二人从始至终未能分出一个胜负,而出了胜境之后,他与凌星先生一创破天、一归玄天道再无交逢更是引为憾事。我们会长常说——凌星天生神力可谓是修行破天九劲绝佳之材,天赋之高连我们会长都艳羡不已,而如此人物不能引为己用实为至憾。我们会长敬重凌星先生武勇却轻其甘为马前之卒,所以才只佩服他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