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忽然闪过上一世大婚当夜,孟衍之掐着她的脖子,快要把她拧断的神情,他当时对着她目露凶光,一字一句地道“沈若棠,就凭你的出身,我不会爱你。”
后背猛地冷风飕飕,薄汗淋漓。
沈若棠看着孟玉瓒,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奴家害怕。”
孟玉瓒神色漠然,目光像锐利的刀锋,冷冷开口:“害怕?你把孤当庇护所,孤能在你身上获得什么?!”
声音沉得叫人窒息,强势的气息忽地压下来,像一堵无形的手臂,牢牢将她锁住。
沈若棠欲言又止,当下体内的情蛊快要把她的意志燃烧干尽,乌沉沉的眼眸蒙上一层莹莹水色,直白道:“奴家情蛊发作,求殿下怜爱。”
孟玉瓒一手将她提起,甩到榻上,自个却离开床畔,眼尾微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勾栏做派,意欲何为?”
沈若棠私以为凭借自己几分像孟玉瓒心底白月光的面容,能得他一丝怜爱。
现在看来,不近女色的短命太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搞定。
她看着孟玉瓒,两人视线缠绕,暧昧难分。
欲要开口时,油盐不进的孟玉瓒却说:“孤派人去打几桶凉水来,凉水能缓解你体内情蛊的发作。”
沈若棠被几个婢女带到小筑耳房。
一桶又一桶的凉水从头浇到脚。
想到方才眉目冷峻的孟玉瓒,她双手抱胸,牙齿打着冷颤,霎那之间眼泪掉落下来。
给她浇水的婢女见她如此,安慰道:“沈三小姐,奴婢觉着殿下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您别太伤心了,身子要紧。奴婢伺候太子多年,殿下他是紧着您的。”
说话的人是孟玉瓒的侍墨婢女,亦是四大婢女之首,青荷。
她知道青荷在说场面话。
自己对青荷的印象不深,但清楚记得青荷差点就成了孟玉瓒的侍寝女官。
侍寝女官比侍墨婢女官高一阶,是很多宫女梦寐以求的职务。
历代皇帝后宫中,也有侍寝女官一跃成为妃子,平步青云的例子。
听她说话如此淡然自若,沈若棠转向青荷,“青荷,你不怨我吗?”
青荷闻言,心下了然,“奴婢的职责就是听从主子,做主子身边最忠心的狗,作为奴婢就是要尽自己所能伺候主子。”
面对青荷滴水不漏,不显山不露水的回答。
沈若棠一时无语凝噎,面泛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