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董然急切起身,道:“您是要以武威震慑,从而强推军策吗?”

    “董公是要拦我到底?”周彻问。

    军国大事,产生争议很正常,远没到翻脸那一步,董然道:“我自不敢拦,但有人要拦。”

    说完,他向身旁侍卫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通报声:“太尉到!”

    太尉朱龙到了。

    身后是甲士护卫,以及节钺仪仗。

    帐中诸将一惊,而后慌忙起身参拜:“见过太尉!”

    朱龙入帐,先向周彻拱手:“见过殿下。”

    “朱公。”周彻还礼,道:“朱公将后方设在此处?”

    “殿下认为不妥吗?”朱龙叹了一口气,道:“河内太紧要了,无论如何,天井关都不容失。”

    开门见山。

    朱龙这第一句话,便已表明了态度。

    对于风险,他的态度是,稳字为第一。

    “待兵进并州,南扫叛军时,我不会过多干扰殿下。”

    “可如今,天井关后是河内,河内后便是雒京,经不起半点风险。”

    “将叛军控制在并州境内,防止其威胁到雒京,我责无旁贷,望殿下莫要嫌我越权。”

    朱龙话说得很客气。

    周彻笑道:“朱公为两路军统帅,一切都在你决断之中,何来越权一说?”

    “责任重大,不敢懈怠。”

    朱龙叹了一口气,走到紫镇东写画过的舆图旁,从桌上提起笔来。

    “一、先守好天井关。”

    “二、调北军之屯骑、长水、越骑三营,平难骑营,前往西河、定阳一线,协防西边来敌。”

    他没有再多言,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其余众人,先抵天井关,吾亦将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