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怎敢确定,奸逆是陈知兵、是他背后的我,而不是死去的梁兴与其背后之人呢?”

    人群哗然,卢长秋更是震怒,手指周彻:“六皇子!纵然你是皇嗣,也不能在这辱没英雄!”

    “谁是英雄,谁是奸逆,你说了还不算!”周彻大槊一挥:“将证人带出来!”

    证人!

    还有证人!?

    场中众人,神色丕变。

    卢长秋猛地后退一步,目中浮现慌乱之色:难道对方有后手?……丁玉堂没告诉过自己啊!

    周彻身后,一名看似普通的甲士摘去头盔,走到人前,向张辩、李清彦、魏仲文躬身行礼:

    “箕关守关司马范僵,见过天使及诸位大人。”

    有几名甲士快步跟上,持盾挡在他身前。

    范僵隔着盾牌向人群拱手,大声道:“诸位,我乃箕关守关司马范僵。”

    “当日,梁兴差人告知我,让我于夜开门,引贼入关,使贼军趁我军撤退之机,袭杀六皇子殿下。”

    “为防泄漏,我只能事先答应梁兴,暗中将此事透露给六皇子。”

    “殿下便将计就计,一面令人拿下梁兴,一面大开关门,引贼军出手,趁机大破,这才占了箕山。”

    这些话,早在路上,范僵便已默默背了数百遍。

    此刻道出,人群立时哗然,引起轰动。

    “什么!?”

    李清彦脸色骤变,变得难看无比。

    六皇子手握证据、他一直捏着这要命的证据!

    那他为何不说?是了,他不能说,他说不得,他不说才能在今日给与自己等人最大的伤害……

    斗争多日,直到此时此刻,他内心才开始冒出丝丝恐惧感。

    不只是面前铁证,更是对周彻深沉心思的恐惧——手握铁证,却隐而不发,让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人挖坑,埋的却是自己人!

    他手上只有一个范僵?会不会还藏着其他底牌未出……

    他小心的转动目光,看向对方。

    周彻似有察觉,同样看向他,脸上笑容灿烂,眸子却透露出冰冷彻骨的寒意。